烧……”
他要不提这一茬,何沿还能淡定地跟他站在这里说话,他一提,何沿怒不可遏,他冷笑:“所以周先生
是来找我算账的?”
“恩,也可以这么说,”周晏城厚着脸皮道,“不过我也不要你做别的,就陪我吃顿饭,我真的特别
饿。”
第52章
何沿讶然,他都不知道周晏城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以前要是他强迫何沿做点什么,都是直接上手,何沿偶尔爆发一下还能反抗住,
大多数时候比力气他都不是周晏城的个儿,现在这人不走武戏走文戏,简直让何沿不能适应。
他心里也越发厌恶,周晏城对于弄不上手的人这种死皮赖脸的缠法让他觉得恶心无比。
“周先生,你好歹是商业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做点符合你身份的事,说点符合你身份的话不好吗?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想陪你玩,不会陪你玩,
你歇了这心思吧!”
周晏城凝视他:“为什么你一意认定我只是在玩?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呢?沿沿,你对我偏见太深——”
“我对你没有偏见——”
“你有,”周晏城抿着嘴唇,一副十分不甘的模样,“你就有!”
何沿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周晏城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呢?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你也应该试着了解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老人们有一句话,叫做三岁定终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沿轻笑:“周先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至今有过多少亲密伴侣?”
周晏城一怔。
“周先生,我今年十九岁,至今只跟沈群/交往过,我们好了四年,仍然没有上过床,”何沿的神色复杂难辨,语气却淡漠地仿佛只是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周先生呢?周先生和多少人上过床?你对他们有宣称过真心吗?有哪个是在你身边长久待着的吗?周先生如今说喜欢我,和喜欢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吧?可惜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有人愿意配合你,有人不愿意,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很难接受别人的拒绝,但很抱歉,我就是不愿意配合你,也请您自重,您对我父亲有恩,我不希望这份恩情变成您无止尽索取回报的借口,更疲于应付您层出不穷的手段!”
周晏城无措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人狠抡了一记闷棍,神情狼狈无比。
他仓皇地看着何沿,蓦然又低下头去,前所未有的无地自容倏然涌上来将他牢牢淹没。
何沿一双眼睛像是能透视一般盯着周晏城,他的声音如清冰碎玉相击,十分好听,又十分冰冷:“周先生,给我们彼此留一点余地吧!”
周晏城一直都知道,何沿对自己特别狠得下心,但是他没有想到,何沿对现在的自己还能这样狠心。
为什么呢?他自回来以后,步步经营,生怕给何沿留下半点不好的印象,何沿为什么还是对他这么狠?
真狠呐,连那些劣迹斑斑的过往都成了他的原罪,腹部的刀口算什么,何沿的话简直是淬了盐巴的暴雨梨花针,一根根扎上心口,又细又密,把他的心脏扎成了一个筛子。
我不希望这份恩情变成您无止尽索取回报的借口——
原来何沿是这样看他的,挟恩以报,居心不良。
更疲于应付您层出不穷的手段——
他那样用心,绞尽脑汁想让他们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何沿却用了“疲于应付”这样的字来形容。
周先生,给我们彼此留一点余地吧——
周晏城的心脏如同被人剜出,又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
余地?
周晏城惨淡一笑,他早就没有余地了啊。
在何沿鲜血流满那条长街的时候,在自己抱起他的尸体一步步走回去的时候,在他亲手给何沿换上最后的新衣的时候,在他捧着何沿的骨灰想追随而去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余地可退啊。
周晏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医院,怎么回的病房,他呆呆地立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那里的男人满目猩红,神情哀伤。
该怎么告诉他,我爱你,不是从这一刻开始,而是从上辈子,我拥有过你,那般美好却不自知,直到再失去你,万事随你都化为零……
何沿指控的那些,周晏城百口莫辩,他的过往是既定事实,他也想回到更早的时候,自己像何沿一样也是个干净的小少年,等待着他出现,守护着他长大,可是他只能回到这里啊,只能到四年前啊,他本来以为,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找回自己的幸福,可原来还是不够啊,怎么会还是不够呢?
周晏城全身有一种血液被彻底冻凝的寒冷,他终于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他以为他足够了解何沿,他用最极端的方式力求快狠准地击破何沿的防线,何沿最重视他老爸,周晏城便从接近何瑾洺入手,何沿极易心软,他便撒娇撒痴,甚至不惜使用苦肉计,他穷近心机地织下一张网,自以为能密不透风牢牢裹住何沿,却原来这一切心机在何沿的眼里不过是色.欲熏心一场游戏枉做小人!
他非但没有打动何沿,反而一次又一次把何沿推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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