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真?”
颤动的三层下巴晃得人眼花,仆从忙低下头,恭敬道:“回殿下的话,燕国那边并未阻拦,我们的人亲自传回来的消息,千真万确!英殿下的的确确是有孕了!”
“哈哈哈!去把舞乐团的人叫来,让她们给我边弹边唱,去二殿下府上报喜!”
妘华用力的拍着轮椅扶手,直拍得手掌通红还不罢休!
“添丁,可是大喜事,大喜事啊!”
这一刻,哪怕那孩子还在肚子里,却已经被满世界的人默认成了男孩儿。
因为那孩子只有是个男孩儿,对所有人来讲,才有意义。
仆从没有质疑主子的命令,果真下去做这注定会把二殿下得罪死的事去了。
妘华眼看着仆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笑得累了,这才撑着下巴,喃喃自语:“这都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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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顶替姐姐成了王太女,二殿下就搬进了宫里住,再加上女王病重,她得时刻预备着接替母亲执掌荆山国权柄,就更是寸步不离宫中了。
所以,她的府邸,如今只住着她的几位夫婿、儿女,以及如云的仆从。
当大王女的人带着舞乐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姬,乘着宝马香车,一路吹拉弹唱来到王太女府邸外,引得无数人围观之际,得知竟是因为被燕王抢走的英殿下终于有孕了,府中根本就没人敢接下这事,只关着门急得跺脚。
“快!快点进宫禀告殿下!”
两位殿下不对付,一年到头不闹十回就要闹八回,国人早就把这当做一件不容错过的好戏,大王女的人刚往这里来,意识到又有事情发生,闻到味儿的人就全都来了。
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乎把王太女家的围墙都给挤塌了!仆从们无奈,只得钻后院角落的下水道出府。
当仆从满身污泥,拿着信物喝退宫门口的侍卫时,王太女正在喂女王喝药。
“母亲,您且宽心,您这病,就是冬日里重些,只要好好喝药,待到春天,定会好起来的。”
上面有优秀的姐姐顶事儿,二女儿从小无忧无虑的张大,相对来讲,心肠要软和许多,女王见她又在这泪光盈盈的,不耐摆手:
“孤心中有数,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这些没用的话,你少说些。倒是燕赵两国的战事,最近进展如何了?”
那座城,被纪帝以“奉养母亲”的名义,封给先帝继后养老,占了大义,赵王不想彻底翻脸,成为不忠之臣,就只能从了纪帝的安排,荆山国想要借着自家女儿的关系,不计代价的将那边境小城收入囊中,赵王觉得没必要为此与之交恶,也只能认栽,可燕国凭什么?
先有燕国太后的恩怨在,后又牵扯领土之争,赵国上下全都咽不下这口气,自是要打个输赢的。
燕赵两国对战结果,直接关系到荆山国能否得到那座城,女王日夜悬心,也是正常。
见女儿分不清主次,又或者觉得她病重,不再把她放在眼里,女王自是不悦至极。
如今她没那么多精神,自是不会细细甄别女儿具体是怎么想的,她只在乎自己关心的事。
王太女一噎,勉强擦干眼泪,这才恭敬禀告:“目前赵国占了城,燕国后继乏力,正在想办法筹备粮草。”
“靠着抢来的粮草打仗,大概也就燕人能干得出来!”
女王语带鄙夷,王太女默不作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在想什么?什么时候成了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是觉得本王老迈,不屑与我说真话了吗?”
人老了病了,最怕的就是被蒙蔽,王太女提及政事就寡言少语,女王才不会觉得她这是谨慎,只会以为她有事瞒着自己,故意不说。
王太女叹口气,握着女王的手:“儿只是在心忧英娘,不是儿心慈手软舍不得她,儿已派人帮她解脱,奈何阿姊……哎!”
“得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阿姊双腿废了,这辈子都没法跟你争,你又何苦背着她给她上眼药?!”
王太女本只是想趁机提起女儿的事。
若燕国战败,边城回到赵国手里,荆山国大概率不再需要伐燕,自是不再需要楚国援手,女儿自然就不用丧命了。
亲手杀死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有机会,能让她活着,自是千好万好。
燕国历史上抢过不少公主,真正不论死活都要把人抢回来的,少之又少,若她能为燕王生下儿子,说不定对荆山国来讲,还是一件好事……
王太女盘算着这些事,心里又有点酸溜溜的。
母亲一贯爱重长姐,哪怕她随口抱怨一句,都听着刺耳,她这王太女当得也是受气。
想起当初优哉游哉的日子,王太女心中酸涩难当,若不是阿姊不争气,骑个马都骑不好,把好好的腿摔坏了,她也不至于赶鸭子上架。
这些年,她的不容易,母亲从不看在眼里,母亲眼里只有她的不足,尤其是她比不上阿姊的地方,母亲总是盯得紧紧的。
若她也从小就受到王太女教育,她不信自己比不上阿姊。
阿姊犯了错,把错赖在她身上不说,还得她来给她收拾烂摊子,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句感谢的话落不着,反而处处是埋怨……
见女儿闷头不吭声,女王自是看得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一时不由又急又气!
“你还有脸委屈?若英娘能聪明果决一些,被燕王掳走之时,就该念着母国处境,当着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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