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在角落里的张叹。
张叹正在和一个工作人员说话,两人站在包厢的角落里,对方说,他听,没一会儿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两人把酒干了,散开。
那个工作人员回到座位,给自己倒满酒,又找到了马兰花。
这回苏澜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那个青年说,姐,这次能认识你们,让我受益匪浅,真的,蹬三轮让我突然看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我这人做人太失败啦……虽然在床上躺了一天,但我很感谢张老师,真的,一点也不恨他……我还特别特别感谢你们……姐,以后常联系啊……
苏澜假装没注意,但是耳朵竖起来,疯狂收集信息。
似乎,张叹做过什么,让这个青年大彻大悟,那是做了什么呢?好好奇,刚才在角落里,他们一定也是在说这个吧~~
饭局到了尾声,马兰花把杯子往白建平身前一搁,说:“给我倒满。”
白建平看了看她的脸色,没有变化,不过这不能反映他家婆娘喝到了什么程度,因为老马喝酒不上脸的。
白建平一边给她倒上,一边叮嘱:“慢点喝噻,你这身板子,我扛不动嗷。”
马兰花大怒,骂了句爬开,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又自己倒满了,起身找到张叹。
张叹当面,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刚刚喝酒壮胆,心里把想说的话摆弄的整整齐齐,照着念就行,但……
求人的话好难说出口。
张叹:“没事,话等会儿再说,我们先碰一下。”
端起酒杯,和马兰花碰杯。
那天去她家做客,张叹就知道马兰花酒量很好。
一杯酒下肚,加上张叹不催不急,马兰花好多了,结结巴巴要说请帮忙的事。
“还有我噻,我也和张老板碰一下。”
白建平端着酒杯来了,不等张叹满上,快速和他的空杯碰了一下,一口干了,然后说:“张老板,感谢你噻,帮了我们好多……”
白建平磕磕巴巴的把话说了。
马兰花看着他,平时一声不吭的老白脸皮很薄,让他去求人,比杀了他都难,但现在,他抢在她前面把话说了。
她知道,老白是不想她为难。
唉,夫妻俩都是老实巴交,有苦自己咽,有难自己扛的人,不喜欢麻烦别人,脸皮很薄。
两人都很了解对方。
白建平说完话,人很局促,脸色都红了。
一旁的马兰花虽然没说话,但是微微低头,同样尴尬不已。
时间对他们来说很慢很慢,几秒钟而已,却仿佛过了好几分钟,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没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以及不远处小白滋滋滋吸小熊饮料。
正当他们忐忑不安时,张叹的声音响在耳边:
“没有问题的,明天一上班我就给白大哥办好。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工地上干活太辛苦了,那是力气活,毕竟不能和20几岁的小伙子比,是时候退下来,干点轻松一些的,我双手支持你们。”
“我还有个建议,以后每周抽出一点时间,陪小白到处走走玩玩,她很希望你们不要那么辛苦,每周至少能有一天休息时间……”
张叹的一番话,说的白建平暗暗抹眼泪,口中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他觉得,自己一家人是遇到贵人了,自从认识张老板后,一直承蒙其照顾,不求任何回报。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那么几个贵人,或早或晚而已。
——
夜色阑珊。
浦江城的夜景比白天更有魅力。
白天和晚上的区别是,白天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光明的,而晚上,只有真正光明的才能闪光,那些假装的,藏在黑暗里如鱼得水。
汽车在往西长安街行驶,车里很安静,开车的杨珠偷偷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黑布隆冬的,看不清两个人在干嘛,但可以肯定,他们没有挨在一起。
饭局结束后,张叹喝了酒,不能开车,由苏澜的小助理,小胖兔杨珠,开车送回家。
心痒痒的她很想把车内的灯打开,看看后头的情况,但是,小命要紧。
忽然,有声音响起。
杨珠立刻目不斜视,专心开车,耳朵却疯狂竖起来。
“干,干嘛呀?”
说话的是她的苏苏姐。
杨珠的心思立刻活泛了,苏苏姐怎么突然问一句干嘛呀?发生了什么?后面干嘛了?难道是张老师耍流氓了?咦~~~喜欢美食的孩子都不会太坏,但,张老师怎么是这样的人!呵,男人。
后座。
张叹转头看着苏澜,笑了笑,心想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偷偷一直看我干嘛?以为我看着窗外就不知道吗?路边的光影落在车窗上时,把你的一切举止都反映了。
“我看你今天喝了不少,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不出来,你酒量真好。”
苏澜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喝的是水,你别说出去哦。”
“……好,我不说出去,其实,大家都知道。”
“……”苏澜生气地说:“那你还问我!”
“呵呵~”
汽车里又安静下来。
开车的杨珠心想,张老师你哄啊,你得哄啊。
张老师没有哄,反而是苏澜先开口说话了:“喂,问你个事,今天小白的舅舅舅妈怎么当着你的面哭了?你们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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