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许南山就试了,但是现在他没有,连忙婉拒道:“不,我不会吹风笛。”
说:“你懂音乐吧?”
许南山一愣:“你怎么知道?”
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是不是专业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不知为何,许南山此时竟有些不好意思透露自己的职业,他声音不由得低下去,含糊地笑着说:“我学过声乐,也学过一些乐器,但是风笛还是第一次接触。”
道:“看起来,你学音乐很多年了?”
乐生点点头,替他回答了。
“应该学会吹奏乐器吧,真的不试试?”把手里的风笛递到许南山手边。
许南山迟疑了一下,道过谢,拿过来试了一下,管乐器都是触类旁通的,许南山吹过笛子,吹过箫。虽然风笛和这些东西并不一样,但许南山上手还是比一般人快多了。许南山吹了几下没吹响,自己找了找感觉,在的指导下,很快就能吹出旋律了。
虽然并不熟练,气息控制也远不如长期练习后那么稳定,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初步掌握一门从没接触过的乐器的吹奏方法,依旧十分令人震惊了。也很意外,甚至哼出一小段《ls》的旋律来,引导许南山吹这个旋律。
但指法等东西,却并不是短时间能掌握的。
见识过许南山的本事后,对他更感兴趣了,两人冒着伦敦夜里的寒风,一起坐在长椅上聊了很久。许南山对他们苏格兰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也对中国传统的五声音阶等很感兴趣。
小何在旁边冷得瑟瑟发抖,几次回头看,都发现两人还聊得火热。乐生则一言不发地坐在许南山身边,静静地陪着许南山,虽然他听不懂,当然他也不需要听懂。这是许南山的专业领域,用不着他来插手。
“像你这样的人,在中国音乐届,一定也是十分知名的人物吧?你现在的职业和音乐有关吗?”
许南山道:“以前有关,现在无业。”
吃惊道:“为什么?”
许南山斟酌了一下,说:“因为我的状态出了一些问题,不适合继续做下去了。”
颇为理解地点点头,拍拍许南山的肩,笑说:“那状态调整好了,记得不要放弃,你很有天分,也学了这么多年,放弃太不划算。”
两人一直聊到了八点多,接到电话,他老婆催他回家,笑着答应了,和许南山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谈话。
走时小何问:“许哥,你不跟他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有机会还可以聊。”
乐生也看着许南山。许南山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聊这一次就够了,以后要是有缘分,自然还会再见的。”
不过许南山知道,这个可能性或许比较小了。
“家并不在伦敦,老家在苏格兰,他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游走,四处吹吹风笛,唱唱歌。”
小何问:“那工作呢?他不工作吗?”
许南山说:“他老婆养他。不过有时候他要是被请去演出,也会有一笔收入,他就用这笔收入补贴家用,或者给他老婆买礼物。”
小何道:“他老婆可真好。”
许南山点头:“是很好,可以支持他三十了还到处玩儿,这在大多数人看来,恐怕都是很难接受的。”
乐生拉拉许南山的手,比划道:“你要喜欢这样,我也可以养你。”
许南山一边拉着乐生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一边笑着说:“妈会不会一脚把我踹出家门?”
乐生严肃道:“不会的,我又不是养不起。”
许南山乐了,拉着乐生的手到唇边亲了一下:“你说好,就好。改天我不想工作了,不想回娱乐圈了,写的歌又卖不出去了,我就当个小白脸,吃你的软饭。”末了,许南山又补了一句,“这样行么,老婆?”
本来听前面乐生还挺欢喜的,能养着自己喜欢的人,简直成就感爆棚,听到最后两个字,乐生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抿着唇笑着不说话了。
小何遭受一万点暴击,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回国,低下头看着手机,又不知道和谁聊起了天。
回到家,已经九点了。两个小孩已经睡觉了,两个留学生倒是一起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晚,许南山接到一个好消息,来自国内。罗雨石说,他老婆快生了,预产期在二月中旬,也就是正月初。算算时间,也没有多久了,三人抵达伦敦时,便已经是一月下旬,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房东一家和楼上的崔哲秀当然是不过中国年的,但廖风却是实打实的中国人。小何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怕他一个人在国外孤孤单单的,所以时不时地就要找他说话。崔哲秀就像粘在廖风身上似的,每每廖风下楼来,崔哲秀就要跟着下来。
小何暗自嘀咕过:“他们只能总粘在一起?”被许南山以看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一眼。
因为只有三个人,他们这个年也没有过得大张旗鼓,用不着置办什么年货,只是在年前去买了些鱼肉蛋奶之类,屯在冰箱里。许南山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小何却觉得年味不够,买了两个大红灯笼挂上。
“这样才有点年味嘛。”他站在灯笼下,抬头往上看。红灯笼讲白色的天花板都映红了,拿手机“咔擦”拍了一张,“给我爸妈发一张。”
他咕哝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过年不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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