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长赢兄那儿说一声,免得他们着急。”冯素贞在他们身后提醒道。
得到那二人回复,冯素贞重新看向神色恍惚的天香,想了想,牵起天香的手往她屋内走去。
因着天香是公主、千金之躯,又未与张绍民结秦晋之好,几人合计后便将院子中最好的一间屋子留给天香一人居住,所以此间不仅空间宽敞、通风好,也日照充足,此时接近午时,成片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看的人不由心情格外舒畅。
冯素贞领着天香坐到凳子上后,给天香倒了杯水,柔和的问:“天香,你昨晚是否未休息好?”
只剩两人的空间,天香看着冯素贞除去往日的冷漠、换上的平静面容,又看向她插着发簪的发,突兀的问:“你什么时候正式嫁给李兆庭?”
微微一愣,冯素贞很快道:“等我爹去妙州办完事回来后吧,这种大事还得与爹商量。”
“你真要嫁给他?”
冯素贞闻言轻笑了一下,抬手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喝了一口方道:“自幼的心愿,怎能有假。”
天香看着冯素贞,轻轻问:“那你说会陪着我呢?”
放下手中的杯子,冯素贞迟疑的问:“天香,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问完这句话,天香才像变回了往日的自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随后站起身往身后的床上一倒,将脸埋进被子里,不言不语。
“天香,你有什么话都可与我讲,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身份什么处境,你要知,我都是愿为你排忧解难的。”冯素贞坐到床沿上,伸手抚上天香的发,认真的说着现在的自己绝对可以实现的诺言。
从床铺里传来一阵闷闷的低吼,天香翻身面对冯素贞,微红着脸说:“冯素贞,我好像病了。”
“哪儿不舒服?”话音未落,冯素贞的手已探到天香的额头,另一只手把上她的脉。
天香抓起探着自己脉的常年冰凉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呐呐不能言。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对其诉说?
“天香?”两次探脉都未发现对方有何不适,但对方所表现出的行为又确实过于诡异,冯素贞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人蹙着对于女子来说过于英气的眉,天香想了很久,在对方越来越担忧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说:“可能昨晚没睡好,我再睡儿。”
“嗯,也好,等张兄他们把吃食买回,我再来喊你。”冯素贞拉过一边的被子,轻柔的将天香包裹好。
怕对方就要离去,天香想也没想拉住她的手,急切的说:“你不要走!”
冯素贞怜爱的伸手撩开天香挡住眼睛的碎发,露出一个只要天香看着就会安心不已的浅笑,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得到想要的承诺,天香愉快的抱着冯素贞的手很快沉睡过去,只是不知梦里见着了什么,秀气的眉至始至终未曾打开。
“天香她怎么呢?”坐在李兆廷屋里,张绍民最先沉不住气,问一直沉默不语的冯素贞。
“天香她、不会又吃了那什么忘情丹吧?”刘长赢猜想着。
“公主现在都和张兄在一起了,还吃那忘情丹干什么?”李兆庭笑着摇头否定。
背着双手看着屋外月光如水,冯素贞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不确定:“天香,可能是想起吃忘情丹那段时间的事了。”
一句话说完,屋内几人都沉默了。
吃了忘情丹的公主摸样鲜活的在几人眼前出现,除了严格按照公主守则所行为着,更令人苦恼的是那样的公主心中只有一人,她的驸马——冯绍民,不是冷面杀手一剑飘红,也不是八府巡按张绍民,而是身着男装却不输给任何男子的冯素贞。最初大家不知驸马是女子也就罢了,现在,驸马的身份大白天下,公主怎么能回想起痴缠着“冯绍民”的日子?
几人里,最先回过神的是李兆庭,他对天香除了有君臣之心外,并无多少私人情感,他只是望着那荆钗布裙背对着自己的女子,仿佛又看见了那夜夜与几人商讨国事的丞相大人,内心涌上一股酸涩,忍不住问她:“你怎么想?”
对那语气中包含的惶恐露出一丝疑惑,冯素贞回头看着李兆庭奇怪的问:“我怎么想?应该问张兄怎么想才对。”
张绍民看了看冯素贞又看了看李兆庭,自晒的一笑,道:“从前在我与一剑飘红中,天香选了一剑飘红,后来在我与‘冯绍民’里,天香选了‘冯绍民’,你们要问我怎么想,我的回答是没有想法。”
作为唯一一个已成家也有自己故事的男子,刘长赢不懂这几人在纠结什么,直率的说道:“不就天香想起一些往事了嘛,你们怎么一个个这幅表情?难不成天香还能嫁给冯素贞?”
“长赢兄,你胡说什么呢!”冯素贞一脸被惊吓了的模样,只是眼里却闪过一丝犹疑。
李兆庭也不由笑道:“公主最终不是选择了张兄吗?记起来便记起来了罢。”是啊,现如今,公主已是知晓冯素贞为女子,难不成还会起心思?为自己先前的担忧感到好笑,李兆庭轻轻摇了摇头,像要把之前荒唐的想法甩出脑袋。
张绍民瞧了一眼面色恢复平静的冯素贞,想了想说:“长赢兄说的有道理,是我、过于紧张了。”
可当天香沉睡了三天后,所有人都不得不紧张起来。
冯素贞自身医术高超,可是当她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粘在天香脉搏上也把不出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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