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丞没有问一贯爱看史书的江凛之怎么会在屋子里放了几本崭新的话本,而江凛之也没有解释,这两人似乎是在暗地里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协议。
屋外狂风卷席着雪花,厚厚的积雪越来越高,屋外几个家仆挥舞着铁揪铲雪。
隔壁院子的江言知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中,时不时咂咂嘴,俨然是已经熟睡。
冬天的夜色很快就降临,仿佛前一刻还是白天,但下一秒整个天色都黑了下来。
东来端着烛火小心翼翼的走进里屋,轻手轻脚的将屋内的烛火全部点燃,然后才说:“二爷,夫人,现在要开饭吗?”
裴丞懒洋洋的又翻了一页书,闻言,这才打着哈欠将书合上,看了一个多时辰的话本,眼睛酸酸的,连腰也直不起。
江凛之看了一眼裴丞,在裴丞快察觉到的时候,却迅速的收回视线:“摆上饭菜吧。”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子。
裴丞刚拿起筷子,想到还在隔壁院子睡觉的江言知,觉得格外头疼,说:“江言知醒了没?”
东来如梦初醒,“奴才这就去看看。”
等东来一路小跑着出去之后,裴丞才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戳着碟子里的饭菜,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原本胃口还算不错的江凛之在看到裴丞这副模样之后,立即胃口全无,连夹菜的次数也少了一些。
裴丞敏感的察觉到江凛之的情绪不佳,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二爷要喝些汤暖暖身子吗?”
江凛之淡淡的看了眼裴丞,无所谓的点头。
裴丞站起来,拿起汤碗,舀了两勺汤水,随后递给江凛之,说:“趁热喝。”
江凛之没说什么,但却将汤水喝的干干净净后才放下汤碗。
门外裹的严严实实的站在门口,脸上满是y-in霾,但在看到裴丞时,脸色立即y-in转晴,快步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委屈又愤怒的看着裴丞。
裴丞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昨天才跟小家伙保证过绝不会在他熟睡后丢下他的话,顿时心虚,“过来吃饭了。怎么现在才起来?”
江言知最终还是沉不住气,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坐在裴丞的身边,说:“我早就起来了。但是你不在。”
裴丞这下子更心虚了,说:“嗯。”
他拉不下父亲的脸面跟自己的儿子说对不起一一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或许裴丞还能说出嘴,但江凛之在一边,所以裴丞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东来舀来一碗白米饭,摆在江言知的面前,江言知将筷子拿起来,小脸上满是认真,低着头用筷子往嘴里送饭。
裴丞来心情了,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的往江言知碗里夹菜。
江凛之看了几眼,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并不对此说什么。江凛之端起碗筷,夹起炒得色香味俱全的炒j-i丝,慢条斯理的进食。
吃完饭,外面突然飘起了大雪,层层积雪瞬间就将白天好不容易清好的小路给淹没,东来站在屋门口,一脸焦急的转身走进来,说:“外面的路被雪淹没了,这雪看样子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裴丞抬头,说:“外面的雪很大?”
东来点点头。
江凛之从矮榻上起身,走到桌子边,看着江言知一笔一划的练字,指导了一下,这才走过来,抬头看着屋外越来越大的雪花,说:“去把隔壁厢房收拾一下。”
东来点头,转身出去叫人收拾好隔壁厢房。
裴丞觉得无所谓,趴在窗口看屋外的雪,他喜欢雪,因为一下雪他就能在床上窝的时间更久,所以今晚的天气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突然,身后压下一个重物。
裴丞一僵,耳边响起江凛之故意压低的嗓音,“入夜了,晚上风大,把窗户关上。想看雪,明日再看也不迟。”
说着,裴丞就眼睁睁的看着江凛之就着目前两人叠罗汉的姿势,看着江凛之慢吞吞的将木窗关上。
关上木窗后,江凛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
裴丞却迟迟没办法回神,只是关一个窗户而已,用的着直接趴在自己的身上?
东来从外面推开门走进来,低头,小声地说:“二爷,夫人。隔壁厢房只剩下一床被褥了,剩下的被褥都还没干。”
裴丞蹙眉,“只剩下一床被褥?那我今晚怎么睡。”
东来弯着腰,语气更加虔诚了,“夫人,要不今晚您跟二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知夫人跟二爷……如何?”
裴丞下意识的看向江凛之。
江凛之站在一边,垂下眼眸,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擅作主张的东来开始后背冒冷汗。
好半响,江凛之开声道:“嗯。下去吧。”
裴丞却有些不情愿。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他跟江凛之只同床共枕过两次,一次是洞房花烛夜,一次就是上次在裴家那次。
总之,这两次跟江凛之睡在一张床上的经历对裴丞来说都不是值得回味的。自然而然的,裴丞就有些排斥跟江凛之同睡一张床。
江凛之淡淡的扫了一眼裴丞,看出他眼底的排斥,眼眸的y-in霾翻滚了几下,这才勉强压制住,他说:“若是不愿的话,夫人可以回自己的院子。”
裴丞一僵。
回他自己的院子?
裴丞倒是想回自己的院子,但这样做的话却太明显了。更何况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对他,对江凛之的名声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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