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问韩绛有什么安排,韩绛却反问:“一切由我作主?”
“没错。”
“我想去给太后送礼,连着送上几天,在宫里打听一些事情之后,我想去试探着问一件小事。”
吴松问:“什么事?”
韩绛回答:“舅舅,我爹爹答应我,这事让我自己处理,所以我能不能不说,说了若爹爹反对,便与爹爹之前答应由我自己处理的意见相矛盾了。”
这混帐小子,说的好听,可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韩侂胄没说话,就这么看着韩绛。
韩绛继续说道:“李幸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韩绛。爹爹把自己的院子给了我,我懂,我心中感激,所以这是我要作为韩绛必须去作的事情。”
这会有外人在,韩侂胄不可能逼问,只好说道:
“去办吧。”
“谢爹爹信任。”
韩侂胄摇了摇头,倒是说了一句软话:“不是信任的事,我是在想,你搞砸了,多大的事我能替你收得住。”
韩绛想了想:“爹爹,我能私下给您说几句话吗?”
韩侂胄起身走到一旁,韩绛追过去低声说道:
“爹爹,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人与人之间在我看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了起来,就站在上首这两位面前。
来的人叫王蔺,现任礼部尚书。
王蔺拿起茶碗:“老夫不用去查,临安府报上的案子是谁干的,你自己说。”
翟简低着头没接话。
谢深甫开口说道:“吴松虽高我一级,圣令权知临安府,但他平日很少管临安府的公务,这一次他插手,我身为临安府尹,能管能挡,但也不能管不能挡。这事太过下作了,临安府仵作的上报我看了,死于刀伤后被烧。”
翟简点了点头:“我,我认为此中有诈。”
“怎么说?”
“人是我派的,但我下令是绑走,不是杀。现在许多人死了,死无对证。我原本认为是一个意外,毕竟报上来放火的是候府二哥儿,所以我只能继续往下走。可此时想来,下官后怕。”
王蔺问:“老夫只是为天下,官家失智,扩哥儿天性懦弱、又痴迷书卷却只读书,书中一切不为所用。这才应太上皇之心意,推抦哥儿为太子,老夫自认行的正,站的端,可此事之后,老夫无颜以对历代先皇。”
谢深甫说道:“我对官家已经死心了。”
听完这话,王蔺也是微叹一声。
两位大贤此时的心情,哀莫大于心死。
王蔺又问:“话说,你怎么想的,要绑了李幸?”
事到如此,翟简只有实话实说。
“是我家二姑娘的建议,李幸本一个纨绔子弟难成大器,其弟虽然也是一丘之貉但毕竟年幼,年幼就更容易控制。待我这个做爹爹的拿到淮南东路大半军权之后,她无论是和离也罢,被休也罢,介时要么少主已经成为太子,要么失败,大局已定,其余便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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