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对木璇心事,钟逸回到自己与林雪瞳所住的屋子,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屋内竟然还有淡淡的烛光。
已至深夜,难不成雪瞳还没有休息?
这让钟逸很奇怪。
他压低声音,脚步很轻,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入屋内,外屋黑漆漆一片,蜡烛的光是从内屋传出的,而内屋则是静悄悄,没有丝毫动静。
或许只是没等着自己睡着了。
钟逸如此想到。
可当钟逸刚踏进内屋时,却听床上传来温软女声:“相公,你回来了。”
钟逸吃了一惊,关切道:“雪瞳还没睡?”
“等不到你,雪瞳哪有什么心思休息。”林雪瞳的口吻里多了一丝怪罪,不过更多的则是担忧。
钟逸刚刚从另外的女子屋内走出,现在却又深陷林雪瞳的温柔乡当中,这让他莫名多了一些罪恶感觉,他对待林雪瞳又是否公平呢?可无论如何,木璇对他付出如此之多,钟逸又怎能视而不见呢?更何况,他能感知自己感情,并非由于感动,切切实实的爱意,无法期满自己的爱。
“相公能出得了什么事,无非就是锦衣卫的事繁忙罢了,雪瞳大可不必为了相公如此劳累,你这样......相公不仅心里过意不去,而且还担心你的身子出问题呀。”
林雪瞳看着坐在床边的钟逸,满目的柔情是骗不了人的,她心中爱意激增,能够拥有一位对待自己全心全意,甚至将自己视为性命一部分的男人,这是天底下哪位女子都求之不得的事。
她很幸运,在茫茫人海中能够与钟逸相遇,虽然从一开始两人的相处并不愉快,可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把他们分开了。
“雪瞳哪有那么娇弱,相公整日东奔西走,雪瞳的劳累与相公相比,不值一提。”
钟逸吹灭蜡烛,躺上了床,屋内没有丝毫亮光,二人虽然看不到彼此,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哪怕没有微弱的呼吸,却还能感受到彼此的心。
夫妻夜话过后,钟逸便进入了沉沉的睡眠,整整忙活一日,他早已经支撑不住......
......
......
一大清早,钟逸吃罢早饭后便匆匆赶往诏狱,这么着急自然是要来验收成果,如若将耿俊誉拿下,那陈达斌交代下来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到时候也好向陛下交差,若钟逸能亲自见到皇上,定要提前往海津卫一事,从海津卫传回的消息少之又少,陈达斌与霍单的境况到底如何,钟逸丝毫不知情。
去向诏狱的一路上钟逸想了很多,虽然这两日很少从朝廷内听到吴俊明的消息,不过多半翻不起什么浪花,无论之前他在官场的地位如何,可现在就是墙倒众人推的下场,至于之前半数官员为吴俊明求情的事,钟逸并非没有听闻,他猜测,这多半是吴俊明手中掌握他们什么把柄而已,但在康宁皇帝打定心思之后,依旧起不了作用。
更何况在钟逸看来,康宁皇帝远比任何人想象中要精明的多,看起来他是在拖延,可他暗地里已经在找寻对策了,只要机会一到,绝对让吴俊明再无翻身之日。
铲除吴俊明后,朝廷内最大的势力集团便分崩瓦解,这对于皇权的集中有极大的好处,虽然朝廷上大抵的风气不会改变,谏言依旧重要,文官地位高居不下,可皇上对于朝堂的掌控,一定会上一大台阶的。
而能够令钟逸生出兴趣的则是吏部尚书这个肥差到底花落谁家,吴俊明倒台,他一派系的屈扬是肯定没戏的,而在屈扬对立面的秦受倒有几分希望,前几日朝堂打斗一事闹的沸沸扬扬,为秦受涨了声望,若秦受聪明一些的话,就要经常对皇上聊表忠心,吏部的权利之大,令所有人动容,钟逸确信,皇上一定对全权掌握六部之一很感兴趣。
胡乱想着,便已到达诏狱,刚进狱内,便看到一众睡眼惺忪的狱卒,看他们蓬头垢面的样子,想必是刚刚醒来。
“大人,您来得真早!”狱头为钟逸搬来把椅子,又派手下沏了杯茶水,殷勤伺候着钟逸。
“不早点能成嘛,此事已耽搁多久,若要是再无进展,上面不得责罚?”满打满算,钟逸从接受这件事已来,最多用了十日时间,而离陈达斌交代的一个月期限还距离很远,此等效率,已经很高了。
狱头笑道:“大人您又自谦了!就算再来这么些天,在陈帅眼中都情有可原,谁都知道这群被看押着的人是怎样难啃的骨头,若真要换一人来,能不能让他们签字画押还是两码事呢,大人您此等杀人诛心之计,属下这辈子都是学不会了。”
钟逸摆摆手:“哪有你说的那么高明,人的心本就是最脆弱的东西,只要找对方法,很容易便让对方落入自己的节奏,到时候无论作何,都只需要你一声令下。”
“玄妙!高深!神秘!”狱头一连三个词,让钟逸都有些飘飘然略带一丝小骄傲了。
“对了,耿俊誉呢?”钟逸今日只为耿俊誉一人,只要耿俊誉没有签字画押,此事就不算了结,钟逸心底这块石头就算落不了地。
“他一大早便嚷嚷着要见负责的人,属下不等大人前来,不敢一人审讯,唯恐露出什么破绽,便先让底下兄弟带到审讯的隔间了,外有兄弟看押,出不了什么问题,现如今就等大人亲自前去了。”狱头做事一直很周全,或者说带着些许谨慎,昨夜的事狱头不是没有看到,耿俊誉并不需要钟逸审问,哪怕随意一人前俩来,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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