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含羞似怯的露出很短很短的一截儿,很稀疏乍一看还以为是伤口上沾染的点点绿色药渍。
可正是这些短短的硬毛,让我心都凉了。
活人身上谁会长这种毛?
就算是死人尸变都极少会长出这种尸毛,一般都是白毛或是黑毛,也叫白凶黑煞,据我所知,绿色的尸毛都是极其特殊的环境下滋生出来的,都是邪尸!!
我哆哆嗦嗦的触碰了一下伤口,很烫,那股灼痛感还在,说明伤口已经在感染发炎的边缘的,抚摸时就能感受到那些绿毛了,很硬,犹如猪毛刷子一样,刮擦的我手掌心里痒痒的。
我试图用捏住这些绿毛拔掉,始终不能成功,反倒是不小心掐到了伤口,肉线穿插处立即渗出鲜血,还夹杂着一些脓,疼痛感让我浑身都不自禁的哆嗦着。
我是个浑人,疼痛之下,反而恼羞成怒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洗漱台上眉毛镊子上,这个洗手间以前是张歆雅常用的地方,眉毛镊子自然是她的,几个月下来,上面已经有了锈迹,我也不去消毒擦洗,拿起眉毛镊子揪住伤口上的绿毛就开始向外扯……
绿毛的长度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也不知在我皮下盘桓藏匿着多少,揪着一个头儿,转眼间竟然扯出了半米多长。
如此,依旧没有完全将之拔出,这东西在我血肉里就像是生根发芽了一样。
强烈的痛苦刺激下,我缩着脑袋,身上的虚汗发出一层又一层,死死咬着牙关,喉咙里挤压出低沉的哀鸣,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濒死前做最后挣扎一样。
我能感觉得到,伴随着这根绿毛的扯出,我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一样,双手越来越乏力,整个人越来越孱弱。
忽的,我眼前一黑,整个洗手间都仿佛在这一刹那的暗淡了下来,然后……我在镜子里看见一个女人忽而从我身后走了过去,一闪而逝,难以捕捉到具体的容貌。
我连忙回头,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女人?!
“是她,一定是她……”
我像是得了癔症一样喃喃自语着,事实上,这一刻我的情绪和精神确实处于一种失控状态,理智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很确定刚才从我身后穿过去的女人就是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
对方身上像是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吸引着我下意识的就想要去追寻她的踪迹,以及她身上的秘密……
只是,我的体力被抽丝剥茧一般层层剥削后,如今以后匮乏到了极点,走了没几步就双腿如灌了铅一样,不由蹲下身子,大口喘息着,双手抱着头,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女人,那种没来由的吸引力太诡异了,让我本能的觉得跟下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思维方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不再想那个女人,我闭着双眼在回忆着她,那个气味如荼蘼一般的女子……
虽然我没有见过她的模样,但,仅仅是想到她,我心中就有暖流淌过,她总是有种很神奇的力量,能让我用最快的速度平静下来。
“这些绿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触碰它,我就会不断变得虚弱,甚至,会看见梦里的那个怪异女人?以至于,精神都会不由自主的走向失控,这一切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安静下来后,我开始用心思索这些事情,毋庸置疑,这些绿毛来自于那个披着狼皮的怪物,我被它抓伤的时候应该就中招了,可是,我鬼蜮伎俩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听得多了去了,对此却是闻所未闻,根本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我的目光重新落到肩膀上的绿毛,有一点很我很确定,这东西如果继续留在我身上,我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眉毛镊子,心一横,我就准备继续拔这些绿毛,我就不信这些东西真的无穷无尽,永远也拔不出来!
谁知,就在我刚刚举起手的刹那,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落在我的手腕上,阻止我继续去触碰那些绿毛。
我回头一看,一张姣好的容颜跃入视野,大红的衣裳格外抢眼。
“你不能再碰它了。”
茳姚轻轻抚摸着我的肩膀,手指白皙纤长,冰冰凉凉的,如同一条蛇在我肩膀上滑过似得,却让伤口处的燥热蛰伏了下去,轻声说道:“继续拔下去,你会没命的!”
见到她,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连忙追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手段?”
“闻所未闻。”
茳姚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法术比邪术还要邪,虽不知究竟,但我能看得出,这些绿毛已经和你的气血连接纠缠在了一起,你睡觉这阵子损失的精气就是被这东西夺走的,没有正确的解决办法,你这么蛮干无异于是白白把自己的气血流失掉,没有任何好处!”
我被她说的心底发寒,气血这种东西是中医的概念,很难具体的指着人身上的某一个物件,说这就是气血,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着,气血好不好,普通人都一眼就能看出,是人的根本。
活活抽离气血,这是要把一个活人变成干尸!
世间歹毒的邪术,莫过于此了。
我想了想,问道:“茳姚,你和我同气连枝,常常能感受到我心中所想,就是不知道你刚才是否也看到了我看到的画面?或者说,我睡觉时候梦到的那些画面你能看见吗?”
茳姚蹙眉摇了摇头:“完全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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