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情很浅的老头,一对素昧平生的夫妇……
我绞尽脑汁的思索,实在看不出手里的这件事情会如何影响到我的命运。
在我看来,能对我的命运产生巨大的影响的,不外乎应是我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或事了,可这件事情哪里重要?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事情看起来还在我的掌控中,一旦发现因果干系太大,我们哥几个担不住,我恐怕立马就会拍拍屁股走人,让齐老汉另请高明。至于与此事有干的人,我就认识一个齐老汉,关系还是那种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就算是交浅言深的级别,一定要说的话,我必须得承认,我喜欢这老头子种的小白菜,嫩的能掐出水来,张歆雅用醋溜一下,不必再放其他佐料就香,爽口到极致。
总不可能就因为喜欢老头子种的白菜,就让我的命运受到牵连吧?
一路上,我脑袋里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情,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既然我师父说了,我也就留了个心眼,对于命运这回事,我现在已经看得不像是以前那么重了,无论是青竹还是我师父,都说过,一个人的命理中有很多变数,三分人数,七分天数,一变则皆变,我师父只是看到其中某一条分叉上的某一个画面,只是一种可能性,可以作为参考的一个依据,警戒的作用大于预知,未来真的如何,还得是自己亲自走过后方知其中百味,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太狂,容易遭雷劈,但说只看眼前,莫问前程,还是对的。
事情没想通,但我内心里渐渐的也就畅快了。
等我们再回到齐老汉那里时,已经是夜里八九点钟了,鹞子哥和无双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左一右蹲在门口就像是哼哈二将似得,活脱脱就是两个大山炮。
不必多说什么,将引娣夫妻抬上车,先去市里搓了一顿,几人一合计,时间太晚,找房子是不大可能了,回真武祠的话,引娣夫妻二人的状态不允,道家清静之地,容不下这么两个邪祟侵身的人,他们的状态比大粽子好不了,住在那里恐怕会出问题,干脆就寻酒店下榻住一夜。
说来也有意思,酒店的前台态度甚是诡异,张歆雅上前说话的时候,服务员眼观鼻鼻观心,都在神游,几次三番的询问,服务员如梦方醒,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回应说今夜客满。
一家客满,两家客满,家家客满。
不年不节的,经济环境也不景气,哪来那么多客人?
一连去了数家酒店,我们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看了一眼车上的引娣夫妻,原因在这儿……
齐老汉像个受气包一样,倍觉委屈,怒声说现在的人良心都坏了,收容两个病人都不成,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我摇了摇头,心想搁我是开酒店的我也不收,瞧瞧您自个儿的女儿女婿,看着跟俩死人有区别吗?酒店又不是停尸房,更不是赶尸客栈,今儿个让我们入住了,明儿个人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们几人见惯了人情冷暖,对于这正常至极的考量,实在是生不出什么不满。
张歆雅窝在车上,拿着手机扒拉查找着日租的房子,看了一遍价格后,小脸像吃了苦瓜一样皱巴着,问鹞子哥治这病大概需要多久,鹞子哥回应说少则三四日,多了就不好说了,得看这夫妻二人的造化,一般来说,都得是八九日才能好利索了。
听完后,张歆雅一哆嗦,萎靡在了副驾驶上。
我脑袋探到前面,,又与张歆雅默默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烁着一个意思——这么贵?这要住个一个来月,我们几个又得山穷水尽了,到时免不了我穿上道袍出去坑蒙拐骗,这种事儿干的多了,我不敢保证我师父会对我做出什么……
张歆雅忽然“噌”的一下坐起,眼巴巴的望着我,说我那铺子是不是还没租出去呢?
如果不是她说,我都忘记自己也是有房的人了,那铺子确实还在,这些日子我都挂出牌子准备招租了,可惜隔三差五的出去办事,手机老是换,哪怕是有人看上了铺面也联系不上我,到现在还没租出去呢,房子一直空着。
这下子轮到我为难了,酒店不愿意让这俩人住,难道我就愿意么?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还有不干净的东西窥伺着这俩人呢,万一闹出什么动静,被街坊邻居知道可怎么好?隔壁有个老虔婆,舌头恨不得四十米长,别人抡出四十米的大刀砍人,老虔婆逢人就伸出四十米的长舌狂舔,街坊邻居谁家没被她暗地里编排?老张家媳妇冲大伯子笑了笑,就成了二人有染,老李家儿子出去洗了个澡,受点风寒感冒了,于是小伙子就被传出得了花柳病,以前有人想给我说个对象,第二天我就看见老虔婆一边嗑瓜子一边在门口笑眯眯的跟人说,我这孩子看起来身子单薄,指定肾虚,房事无力,她老人家经验丰富着呢,指定没错,原本约好的相亲会面,就那么石沉大海了,介绍姑娘的大叔说姑娘有事出门了,回头有机会再说。我甚至可以想象到,让这俩人住进去,甭管有没有闹出什么事儿,但凡被那老虔婆看见,我家闹鬼的事儿指定得传出去,这屋子就甭想租出去了。
齐老汉眼巴巴的看着我,泫然若泣。
一个脸膛子黝黑的老农露出这份神色实在辣眼,我拗不过他的注视,狠狠瞪了张歆雅一眼,终于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罢了罢了,我老爹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份产业,不租就不租吧,铺子放在那隔三差五能回来看看也好,就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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