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内丹术里说过,占卜这种东西,是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可观一隅而不可观全局。
说白了,就是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却不可能看的清晰明了,要不然那就是神仙了,而且,看的也很有局限性,拿到了某一人的生辰八字,那便只能看到了某人一生中的某些事情,还不是百分百准确,尚有变数,,坐上汽车赶往克什克腾旗。
七爷的那片牧场,就属于克什克腾旗。
此时,时间顶多是深秋,在内地正是秋凉好时节,然而这边气温已经临下了,偏偏我们几个一件厚衣服都没有,下了车就冻得直嘬牙花子。
不过,这好歹是到了七爷的地头上,这主总算有了点求人办事的样子,安顿我们在一家蒙餐管子里歇着,叫了手把肉让我们先吃着,然后他摸着夜色出去了,说是找车。
可是我们几个谁也没想到,他所谓的找车,找来的干脆是一架马拉车,连马车都算不上,马车好歹还有个棚子呢,这就是块大木板下面加了轮子,那木板上还有些黄绿色的渣滓,疑似粪渣,鬼才知道是拉什么用的。
老白转了一圈,嘀咕说妥了,这回要真真正正坐一把宝马敞篷了。
张歆雅早就看七爷横竖不顺眼,这回立马不干了,直接拍桌子说你他娘的是想冻死我们?
于是,七爷又灰溜溜的出去,找了几件羊皮袄子。
别说,这玩意卖相不行,穿上还真暖和。
七爷眼下处境窘迫,这地方又条件有限,牧区里不通车,只能坐马车,我们也不能要求太高了,有这么件暖和的衣服也算知足,五人挤在马拉车里晃晃悠悠的开进了大草原里。
起初的时候,老白看着木板上的粪渍还有点忌惮,生怕蹭上,七爷说大草原上的牛羊吃的都是草,拉出来的都干净,吃都没问题,抹了一把绿草渣大粪凑到老白面前,说不信尝尝,跟杂碎一个味儿,让老白差点一脚给他从车上掀下去。
不过,熬到了深夜,他又实在扛不住了,一头栽倒在粪车上,呼呼大睡。
我们几个人就像是风雪天里羊圈里的牛羊一样,挤成一团,彼此取暖。
俗话说得好,不到内蒙古,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广袤。
七爷所在的那片牧区,说是属于克什克腾旗,实际上中间还隔着好几十公里呢,乘着慢悠悠的马车,等我们真正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了,我们在大草原上生生的吹了一晚上冷风,到地方以后耳朵里都嗡嗡的,全是风声。
横呈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大片白花花的毡房,连成一片,犹如一片村落一样,不过却不见一个人影,毡房中安静的吓人,再加上四周枯黄萧索的草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片死地。
“不对劲啊……”
七爷跳下马车,看了眼四周,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道:“大兄弟,你说我们这儿该不是真出事儿了吧?我们草场里的牧民勤快,这个时候都应该起来干活了呀……”
说完,他也不等我回答,撒手撂下我们,撒丫子向前跑去。
这片牧区确实安静的吓人,有牛有羊,可就是没人,我们来之前还晴空万里,可唯独这片牧区上方灰蒙蒙的,一阵阵阴风在毡房之间穿梭呼啸。
我也被这副景象闹得心里面直突突,心说该不是一晚上人真死绝了吧?
我担心七爷出事,一招手,立即招呼人跟了上去。
七爷并没有跑多远,一头钻进了边缘区域的一座毡房。
等我们追进去的时候,立马大大松了口气。
毡房里有人!
这是一个穿着袄子的女人,裹着厚厚的毯子,窝在毡房里,蓬头垢面,面带惶恐。
“你个死老娘们,咋就不吭声呢,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七爷一看见这女人,大骂一声,红着眼冲上去就要打。
我们一看这架势,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女人应该就是七爷的媳妇,七爷被吓得够呛,情绪失控,看样子还真要狠抽对方一顿,我们几个七手八脚的忙把他拉住。
七爷的媳妇也被他这一出吓得不轻,从角落里站起来,道:“当家的,你这是咋的了?你不是出去找大师去了么……”
七爷没回答这问题,把拦着他的老白扒拉到一边,冲到他媳妇面前,抬起手就要打,吓得他媳妇退后一步,可他那只手悬在半空中半天没落下来,最后反倒是一把把他婆娘搂进了怀里。
这位爷的感情一下子来的有些奔放,我们哥几个杵在这里也不合适,鹞子哥使了个眼色,我们悄悄退了出去。
“看来他们是被吓坏了。”
毡房外,鹞子哥看了一眼四周,轻叹道:“阴风呼啸,这哪是活人能呆的地方?遭了这么多生离死别,哪怕是糟糠之妻也成了宝贝疙瘩了。”
其实,方才那一幕对我触动也挺大的。
就七爷这件事,要说我心里没怨言,那是假的,自己出力拼命,搞不好还得交代在这,什么好都捞不着,典型的傻子才干的事儿。可现在看到七爷和他媳妇,又忽然没有一丁点怨言了,问鹞子哥要了根烟,蹲在地上胡思乱想着,漫不经心的在地上划拉了一个“道”字。
现在,我好像隐隐明白我师父说的“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不过,这夫妻俩的重逢热情未免有点太持久了一点,我们在外头足足蹲了得有半个来小时,老白这厮都说起了浑话,极端怀疑这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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