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衣裳散落开来,近乎占满了半个炕,却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有种难以言表的华贵之态。
无名氏就这般盘坐在炕上,从始至终都没动弹过,我离开的时候是这样,我再次回来的时候还是这样。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近乎完美的女子,发黄的白炽灯下,脸颊皮肤上闪烁着如象牙一般的色泽,唇色鲜艳,典雅中又透着三分狡黠,堪称妖姬。
如今,她是彻底撕下了所有的伪装,一点都不拿捏着了,我刚一进门,立马遭了一顿奚落,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想她了。
我被闹的脸热,可骨子里那点儿作为男人的小傲娇又不允许自个儿就这么落荒而逃,心一横,琢磨着反正来都来了,到了这一步,退缩有个屁用,干脆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大大方方点头应下,说确实是想她了,那头事了,这不匆匆忙忙就赶来看她了?一副老手的样子,如果不是怕被摁在地上摩擦,我都想捏着她下巴来一句“给爷笑个”。
可惜,人家无名氏压根儿就不怵这个,眨巴着眼睛靠了上来,鼻尖都快顶到我脸上了,这才压低声音说,那敢情好,她害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这可登对了,要不就别等着了,反正咱俩都走到这一步了,干脆今儿个先圆了房,把紧要的事儿全办了,往后的事儿往后再说。
这才是真的老手,看她那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想不稳,这样仍不解气,最后照着阴奴脑门上削了一巴掌,直接把阴奴削的滚下了炕,她才忿忿说道:“这狗奴才贪嘴,天天蹲在湖畔看,发现湖里有鱼,就想钓个鱼……”
“明明你也贪嘴……”
阴奴颇为委屈的咕哝道:“那鱼是阴气滋生出来的,对于你才是大补……”
茳姚脸上有点挂不住,难得的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反正那湖里也不是什么善地,本来想钓个鱼,没成想钓上一头沧龙,真的就跟条龙一样,老大了,尾巴一撩,直接拍上一道大浪打翻了我们,然后我就感觉自己被踢了一脚,踢出来了……
唉,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日后居住在那里,一点都不能惹事儿,那里的一切都是山洞里的老鬼的,谁碰谁挨收拾。”
她说的老玄乎了,半天也没讲出根底,反而让我更加发毛。
“算了,不聊这个了。”
我一摆手,又询问道:“现在咱还是说说咱俩的事儿吧?”
茳姚笑嘻嘻的凑过来问:“咱俩有啥事儿啊?”
“能不能正经点。”
我无奈道:“你为啥老是揪着我不放?”
茳姚磨牙,变脸比翻书都快:“因为你全家都欠我的!”
我追问下,她说出了一些实情。
其实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她确实是被那末代天官给坑了,人家直接把墓压在了她头上,让她做了冤大头。
不过,那个时候以她的力量,也不是闯不出去,结果在冲到最上面的水葬墓时,见到了半死不活的末代天官,对方说明因由,不断哀求,她心一软,就直接答应了下来,愿意自镇那座墓葬。
为了补偿她,末代天官就把地灵珠给了她,说凭此物,她至少能坚持三千年。
这完全就是骗人的,从末代天官到现在才多少年啊?两千年不到,茳姚就油尽灯枯,几乎被镇死了。
我问她这到底跟我有啥关系?
“因为你也是补偿品。”
茳姚笑眯眯的说道:“你的老祖宗做下的孽太重,知道子孙后代都得倒霉,他隔着一千多年就算到了你,知道到了你这一代应该就没事儿了,也知道姑奶奶我孤孤单单一个人过太难,所以就把你许给了我。”
“哟呵,皇族就是不一样呀,张嘴就让人入赘。”
我气得脑瓜子都疼,鼻子本来就摔坏了,一时间更疼了,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这话谁信?
说我是补偿品我信,可实际情况绝不是她说的这样,她对我使手段,完全是被逼无奈才走到这一步。
不过,看她这样子,摆明了是不可能告诉我实际情况,我干脆也不问了,却多了个心眼,琢磨着以后还是得防这娘们一手,末代天官完全就是个坑子孙的,把我卖给她,指定没好事。
“行了,你叽叽歪歪这半天,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现在趁着天没亮,赶紧去解决了你朋友身上那位吧!”
茳姚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人不大,心眼倒不小,还跑进来给我玩套近乎这一套。”
我怔住了。
茳姚看我这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和那个猥琐男一块嘀咕的时候我就听见了,还不知道谁是傻子呢。”
说完,她大大伸了个懒腰,这才径自起身走了出去……
我羞恼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娘们,早知道我的目的,也做好打算帮我了,偏偏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涮人的本事倒是不小,有这么个主待在身边,往后的日子是何等的鸡飞狗跳,我闭着眼都能猜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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