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托卡见乔安脸色沉重,沉默不语,还以为他被地精一族吓到了,笑着安慰道:“咱们这边也不是好惹的,有我和康蒂爸爸,还有四十名阿萨族的精锐猎手护卫,除非勒图亲自出马,否则来多少地精匪徒都是送死。”
“是啊乔安,勒图的堡垒位于‘尖叫森林’深处,大地精领主和他手下的将军们不太可能跑到这一带转悠,至于其它地精匪徒,多是欺软怕硬的猥琐鼠辈,看到咱们这里有大队人马,还有一株高大的树人,早就吓得拔腿开溜了,哪还敢主动找茬。”康蒂坐在树人“小黑”肩头,以一贯的乐观态度看待这趟返家之旅。
“其实相比勒图的人马,我更担心来自北方的威胁。”加里宁若有所思地说。
“你是说‘黑枯病’?”玛托卡望向丈夫。
加里宁点了下头,脸色变得格外严峻:“地精一族只想抢夺我们的土地和粮食,而正在朝亚尔夫海姆地区蔓延的‘黑枯病’却会毁灭我们的家园,如果不设法遏制这股邪恶力量的扩张势头,总有一天亚尔夫大丛林将化作荒漠,在被诅咒的大地上,我们将找不到一株绿色植物。”
“好了亲爱的,别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可怕的话!”玛托卡白了丈夫一眼,试图安慰他放宽心,“马格尼已经带人去依芬河北岸侦查,等他带回关于黑枯病的最新情报,我们或许可以找到对抗这一灾害的办法。”
“但愿如此。”维克托·加里宁心事重重地回答。
“‘黑枯病’指的是什么?”乔安按捺不住好奇问康蒂。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一种从依芬河北方的米德嘉德地区扩散过来的超自然灾害,黑枯病爆发的地区,原本葱郁的树木和庄稼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枯萎凋零,更恐怖的是感染黑枯病的树木还会孕育出名为‘枯萎怪’的邪恶活化植物,以杀戮生灵为乐。”康蒂沉默了数秒,语调沉重地说:“近年来黑枯病不断由北向南蔓延,沿途大片丛林枯萎,人类定居的村落也都被‘枯萎怪’摧毁,变成废墟,如今这种可怕的疫病已经扩散到了依芬河北岸,倘若连依芬河也阻挡不住黑枯病的传播势头,位于大河南岸的波瓦坦村也将迎来劫难。”
听康蒂这么一说,乔安才发觉波瓦坦村并非自己原本以为的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同样面临着种种危机,当地的阿萨族居民更多时候是在内忧外患的夹缝间艰难求生,由此他也就不难理解为何阿萨族人大多性格乐观,骁勇剽悍——倘若没有积极乐观的心态和悍不畏死的勇气,在那艰难的环境里根本无法生存下来。
正如康蒂预料的那样,接下来四天的旅途波澜不惊。沿途遭遇的地精不过三五成群,不值一提,远远的听见马蹄声就吓得一哄而散。
乔安在康蒂一家的陪同下,顺利穿越“尖叫森林”,于二月二十日下午抵达旅途终点。
乔安站在高大的树人肩头眺望康蒂的家乡,目光所及全是沿着德林河两岸开垦的大片良田,使他产生回到德林镇的错觉。
乔安继续前行,沿途所见的风光变得与德林镇大不相同。亚尔冈京人世代聚居的波瓦坦村坐落在群山与树林环绕的幽静谷地,这个由树屋、洞穴、木屋和硬土路共同构成的奇异村落完全融入芬芳的野花、参天古木和涓涓溪流所形成的美景。
眼前这一幕幕浑然天成的美景,给初次造访本地的乔安留下奇妙且深刻的印象,仿佛这里并非人造的村落,而是大自然孕育出的社区——就像蚁穴或者蜂巢,其存在本身并不会破坏自然生态系统,反而是维护当地生态平衡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波瓦坦村名为“村”,其实无论辖区面积还是人口规模都远比乔安的故乡德林镇大得多。当地仅常住居民就不下7000口,阿萨族人占据总人口八成以上,此外还有少量乐于与人类打交道的精灵、半精灵和妖精在这里定居。至于那些较为孤僻保守的精灵和妖精则生活在谷地深处的森林中,偶尔需要购买盐、糖、蜡烛、灯油之类生活必需品时才来光顾波瓦坦村的集市。
乔安以外来者的视角审视波瓦坦村,发觉这里与德林镇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当地人并不畏惧排斥野生动物。无论村公所附近最繁华的街道抑或河岸两侧的田埂,时常可见成群结队的野生动物信步徜徉,其中固然有温驯的鹿群,熊、狼、大山猫之类猛兽也并不罕见。
乔安还发现这些野生动物都不怎么怕人,也不会主动伤人,小熊和幼狼陪伴孩童玩耍的情景随处可见。当地的人类居民之所以能够与野生动物和谐共处,主要是因为波瓦坦村是绿野德鲁伊社团“丰收之环”在亚尔夫海姆地区的总部所在地。乔安所见的那些猛兽,要么是德鲁伊、巡林客的“动物伙伴”——看起来是野兽,其实是通人性的魔法兽,要么是这类魔法兽的伴侣或子嗣,都属于“丰收之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康蒂的父亲维克托·加里宁是“丰收之环”亚尔夫海姆分部的首席长老,好比波瓦坦村——这个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大家庭——的家长。这些年来在加里宁长老的熏陶下,波瓦坦村已经有不少年轻人披上绿袍成为新一代的“绿野德鲁伊”。加里宁长老和他的弟子们运用自然神术不计报酬的帮助本地居民疗伤治病,为农田和果树驱逐虫害,增产丰收。
当然,大自然对于人类并不总是那么友好。亲近当地村民的野兽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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