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婴来到这山谷之中,其中有着一张巨大天然形成的冰床,他将肩上的陵天苏一把甩在了冰床之上,神色漠然无情的看着陵天苏。
他淡淡说道:“活命的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被烧死,还是冻死,还是将这两股力量冲消持平,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与能力了。”
后背紧贴于寒冰玉床的瞬间,那刺入骨髓的寒意让他体内的火毒瞬间平缓了几分。
陵天苏心中顿时大喜,这冰床居然能够抵御火毒?
不过吴婴这话可说得真有够多余的。
虽然此冰床寒彻骨髓,但只要他借助这冰床的力量化解了火毒,到那时,他便有了行动之力,直接离开便是,怎么可能被冻死。
他正想挤出一个笑容,忽然哗啦啦几声,四条冰冷漆黑的锁链从冰床四方延伸而出,紧紧地攀上陵天苏的四肢,紧紧缠绕,竟是让他瞬间失去了自由。
陵天苏心中一惊,他如何看不出来造成此间山谷冰川不化的力量也源自于这张冰床,若是他在这待久了,怕是会直接化作一道冰雕吧。
吴婴露出一个趣味深然的笑容,他道:“努力活下去吧。”
说完,他也并未出手将他四肢上的锁链想办法斩断,便转身融入那阵风雪之中,一路向西掠去。
陵天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折腾了这么久,他总算是开始兑现他的承诺去运送火种了。
不过……
他尚未熬完火毒的煅烧,这会又将他扔到这冰天雪地中来,真是有够折腾人的。
陵天苏躺在巨大的冰床之上苦笑,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肌肤在这足以压制火毒的恐怖寒霜之力下,逐渐的恢复着充盈与弹性。
干瘪的肌肤渐渐隆起,火烧般的喉咙也温凉不少,陵天苏侧过脑袋,对着散发着冰雾的寒玉床面猛吸了一口气,白色浓厚的雾气被他吸卷至口中。
顿时,陵天苏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干涸的沙漠之中行走了七天七夜,滴水未进,穷途末路之际,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凉的井水一般舒适。
他整个人透心凉般地抖了一抖,体内那足以摧毁他一切生机的火毒终于被这冰床的力量所抑制下来。
冰寒的霜雾隔着衣衫不断的渗入他地肌肤毛孔之中,陵天苏原本仿佛被炸至两面焦黄的肌肤也随之散发着一股莹玉般的色泽。
他闭上双眼,运转昊天心经口诀,将这股纯粹冰寒的元力小心翼翼地吸纳至自己丹田气海内的那七十道气窍中。
一直勉力支撑于他心脏内的凤凰灵火与幽冥劫火已经十分虚弱,哪里承受得住这恐怖的冰寒之气,毕竟这冰寒之气与凛冬霜叶内的寒意也绝非一个性质的。
若是这两道处于极度虚弱的火焰沾染了半分这抹冰寒之气,怕是会陷入永恒的冻结中,难以复苏。
所以在陵天苏一口吞下冰床内散发的冰雾时,幽冥劫火与凤凰灵火皆咻的一声,缩回了他的心脏之中沉眠调养。
天空之上,雪花漫天飘舞,随风飞舞或摇摆间,落至了陵天苏的破烂衣衫处,他的眉间与发丝凝结出了浅浅的一层霜。
陵天苏双目紧闭,身体内的痛苦仿佛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被冻结舒缓,他就好似陷入了冬眠一般,呼吸渐渐平静均匀。
……………………
虽然这几日下来,在秦紫渃眼中,她所看到的漠漠异常平静如往常一般,日常地吃饭修炼疗伤,话不多。
但是她总隐隐的感觉,此刻漠漠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像一座被冰雪所覆盖的火山,若是火山表层的冰雪承受不住心中的高温烈火而溶解,那将会爆发出让他自己都难以承受的可怕后果。
秦紫渃将那把断了的匕首重新修复完好,无所事事地看着火堆中的火光。
本以为这次重逢便能够安然无恙地将他带回去,她满心欢喜。
却不曾想这次的重逢竟是如此的短暂……
秦紫渃面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当日她入这远古之地时,真的没有思考那么多。
只是将小鱼儿一个人丢在了永安城,想必她现在怕是一个人在清音殿肚子怄气吧。
也不知她不在,那小妮子有没有用功刻苦地学习炼器。
叶陵比她聪明,在炼器方面的天赋亦是远超常人,若是她再不努力的话,被他给追了上来,小鱼儿怕是会气得直跺脚吧。
只是五天过去了,为何他还不回来?
饶是性子淡然如水的她,心中也不禁心慌意乱起来。
难不成受了很严重的伤势,行动不便了,可是此地危机重重,他又有没有找到能够好好疗伤的安全地方呢?
身上的疗伤丹药可曾齐全,还找得到归家的路吗?
簌簌声自丛林间响起,打断了秦紫渃的沉思。
她与漠漠同时转身,带着一丝急切期待地意味朝着声音那方看去。
能够不知不觉的破开符文结界的人并不多,吴婴便是其中一个,况且那丛林之中传出来的冰冷戾气的气息,当属吴婴无异。
吴婴都归来了,那么他一定也……
漠漠难以抑制住颤抖的冰凉指尖,他十指用力的抓紧了袖口,很用力,身体因为期待紧张而变得有些僵硬。
苏邪坐于火堆旁,以玉手撑额浅眠,听到动静,她懒洋洋地掀了掀眼角,看似无意地朝着丛林那方看去。
不过很可惜,只有吴婴一人。
吴婴仿佛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衣,他就像是黑暗中一只俊美的鬼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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