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来这远古之地是为寻那血幽草而来,可曾到手?”
此话一问出口,双容面上倒是并无多大异色。
倒是一旁的李依依脸色微变,顿时警惕冷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双容公子皱了皱眉,用温和的眼神制止她的话语:“表妹,不可无礼。”
陵天苏心中嗤笑,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情怕是用错了地方。
他若是会对那血幽草起了贪念,可不会大费周章的救回他们,直接出手夺了再说。
显然双容也是明白这理儿的,他从陵天苏歉意一笑,道:“到手了,所幸还并未被白玉洞府的人夺去。”
陵天苏道:“既然到手,那你便与你的表妹早些离开远古之地吧,你伤势颇重,五散膏只能治疗你的外伤,内伤还需得好生调养。”
对于陵天苏来说,双容与李依依虽然实力不俗,但始终无法同心。
再加上双容伤势难平,一直留在这里,反倒是个拖油瓶。
李依依当即冷哼一声:“不劳费心,我们这就离开。”
双容公子却是皱了皱眉,看着陵天苏问道:“世子可是在这远古之地还有想要之物,若是如此,双容愿尽绵薄之力。”
李依依气道:“还尽什么绵薄之力啊,你不去救你母亲了?”
双容公子苦笑道:“受人恩惠,怎可不还,母亲的瘟毒在白玉归龙涎的压制下两年内可安然无恙。或者……表妹你带着血幽草先行离去。”
李依依带着一丝哭腔道:“你这是要赶我走?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因为一个外人就要我走?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行了行了,你爱留就留,爱走就走,此事与我无关,你们慢聊。”
陵天苏最是见不得这一幕场景,揉了揉额角,便出了帐篷。
……………………
永安城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和谐,民间百姓们继续操持着自己的生计问题。
即便他们在抬首之际,看到远边天空处犹如漏洞一般的巨大星夜,他们也早是习以为常了。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天都要塌了,不过当他们看到天空上方那老者横行的身影。
所过之处,无一道可怕怪物从那星夜之中降临,更是将那星夜缝合完整,再也看不到一丝天空裂缝的痕迹。
他们知道,有这位剑神在,他们便可安然无恙。
至少……他们头顶上方的天空已经恢复碧蓝之色。
看着远去的那道灰色老者身影,他们纷纷会心一笑。
云长空今日并未当值,他怀中抱着一把黑鞘长刀,坐在一处石狮旁。
他忧心忡忡的仰头望天,看着逐渐消散在永安城上方的星夜漏洞,他的心越发烦闷不安。
他想入那远古之地,可职责在身,再加上他不过前些日子才突破的凝魂境界,仅靠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登天入内。
叶家军但凡有实力者,皆未入那远古之地,而是配合邢荆大人共同补天。
他依旧是影侍中最不起眼的一名影子,他甚至连参与任务的资格都没有。
他双手无意识的摩擦这剑鞘,抬首看着天空上追风飘荡的云层。
他忽然觉得那个高度好远,远到他无论怎么踮起脚尖也无法触碰得到。
叹息一声,正欲跳下石狮子。
就在此时,云长空的耳膜忽然一震,他豁然转身!
那一瞬,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好像有着一股莫名的声音,在那短暂的一瞬,与他的灵魂产生的一种难以明说的共鸣之感。
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着。
云长空从石狮子上站起,神情肃然的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高挑男子。
那男子身无长物,模样普通年轻,就连身上的那袭青衫都普通至极,略带文弱的长相不由会让人联想到某家学院的学子。
但云长空知道,他绝不是学子,更不可能是永安城内的人。
因为在此人出现的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此方空间那种与外界空间隔绝的异样。
他加入影侍已经有了一年之久。
虽在境界修为上并无多么过人的进展,可这一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他融入影侍中的生活。
影侍之间,皆有着属于自己的默契与感应联系。
永安城虽大,但影子却是无处不在,更别说是这一条小小长街了。
可此刻,他却仿佛有回到了当年死人巷一个人的时候。
那种与同伴之间辛苦建立起来的羁绊因为眼前这人的出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长空知道眼前这人很强,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修行的小菜鸟。
他知道能够造成现在这样隔绝外界空间气息的,唯有那安魄境界的强者。
他没有像当年那样,看到比自己强大的人扭头就逃,哪怕眼前这人浑身上下透露着浓烈的战意。
那股犹如实质一般的强大战意威压,让他浑身肌肉骨骼紧紧绷起!
下石狮子脑袋寸寸龟裂,裂缝之中被那股无形的重力激得迸发出白色的粉尘。
那年轻男子步步走近,目光犹如暴露在烈炎下的刀刃,战意浓烈,锋芒毕露!
他平静的踏出每一步。
每一步之下,云长空身下的石狮子裂痕皆会加深一分,同时也代表着云长空的身体所承受的压力加倍一分。
直到那名年轻男子距离云长空五步之遥时。
哗啦一声!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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