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渃托腮看他,目光依旧温和,只是那温和之中似乎多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她轻笑:“厉害起来的时候?是指你脱人家姑娘衣服的时候吗?”
陵天苏干咳一声:“那是一个误会。”
秦紫渃眨了眨眼:“那你是承认你脱了她衣服?”
陵天苏亦是眨眼看她,目光坦诚:“嗯,拖了。”
没有过多的解释与掩饰,正是这样一个坦诚不带任何羞涩的目光,便让人不会过多的去怀疑猜测他与那苏邪之间有什么。
甚至会让人隐隐猜到,其中或许存在着什么其他的误会。
秦紫渃有些释怀,亦有些受伤。
释怀他的诚恳,受伤亦是因为他的诚恳。
那双水色眸子微微一黯,她轻轻颔首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今夜我会让李姑娘同我睡一个帐篷。”
在双容公子极度奢侈的滥用帐篷之下,如今仅仅只剩五个帐篷了。
漠漠一间帐篷,双容一间帐篷,苏邪一间帐篷,秦紫渃一间帐篷。
若是李依依再单独居住一间帐篷,那陵天苏今夜便会很可怜的要独自守夜了。
不过好在双容公子带来的帐篷很大,容下两人也是可以的。
所以秦紫渃的这个建议十分不错。
陵天苏正欲点头,忽的,身后不远之处传来一阵簌簌声响。
那声音…很近,是衣服擦过林间树叶的声音。
陵天苏眼神骤然一凝!
就连秦紫渃那双温柔的水色眼眸也微微泛起一抹冷然的警惕之意。
那声音十分之近,明显便是在结界范围以内发出来的。
而此间结界之中,除了他们六人,断无其他人的存在。
如今却出现了响动,但那些小铜铃却依旧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如今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有入侵者发现了此方空间异样,且那入侵者实力极强,强过他们六人中的每一个人!
他甚至无需以神识刻意探查此地,仅需一眼,便可看出此地异样。
甚至可以无视浮现与铜铃的存在,直接穿梭至此处且不叫众人察觉。
此人绝对有着瞬杀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且是在众人毫无察觉之下。
可此人却偏偏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气息,甚至是衣摆擦过林叶的声音。
苏邪的帐篷与双容公子的帐篷皆被掀开。
刚进帐篷没多久的苏邪与进帐篷多时的李依依皆是满脸沉重警惕的走了出来,目光不善的看着那片不被月光所映照的榛榛丛林。
暗夜丛林,任意的滋生着的野草足足有着成人之高,密集而立。
那诡异的衣摆摩擦之声,不由让人心生出一种野草后方的无尽危险之感。
就在此时,一只苍白略显病弱的手轻轻的拨开了杂草。
遥远天际的月光,好似要为众人照清视线一般,云层漂移,月光倾华而下,将那黑暗的杂草横生之处清晰照亮。
银色的月光缓缓的流泻在杂草后方那名黑衣少年身上,月光驱散了此间黑暗,却仿佛无法将那黑衣少年从黑暗之中带出一般。
明亮的月光可清晰的映照出榛莽的颜色,无法在那黑衣之上显露一分,无尽的月华虽然耀眼,落在了那黑衣上,却依旧显得暗沉无光。
他微微颔首打量着众人,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无不透露着他的生来高傲,暗红的眸子里浮动的是冷然危险的光泽。
众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幻。
李依依知晓这少年的盛名,正是因为那盛名,所以也清晰的认知到这盛名之中,更多的是…凶名。
她抿了抿苦涩的唇角,指尖有些发僵。
秦紫渃一只手已经悄然探入衣袖之中,暗自警惕。
苏邪眯起那双神采勾人的桃花眼眸,心中暗自震惊!
这家伙,分明不久前还是一副垂死苍老之态。
如今却是一丝老态不剩,重归少年巅峰模样。
就连修为……竟是浩浩荡荡,妙玄无尽,已然达到了有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到达的通元境界。
陵天苏心中倒是并无苏邪那般震惊,只是有些意外与吴婴既然能够成功从国师天明手中活下来,理应是恢复了自由之身。
按照常理来说,陵天苏认为吴婴是一个独善其身,喜欢独来独往之人,即便有着一时合作的交集,在交集过后,他亦不会同你产生任何后续的人情。
还未等陵天苏开口发问,吴婴已经先他一步的随手甩出一物,眉眼冷淡道:“还给你。”
陵天苏抬手,两指夹过甩出的物品,指尖冰冷却带摩擦的触感已经告知他那是什么。
将破魔镜收好,陵天苏微微一笑。
当初借这破魔镜给吴婴时,他有意隐瞒此镜来历,是担心吴婴心生贪念,会将此镜据为己有。
不过吴婴是何等聪颖之人,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破魔镜。
或许他不知此镜来历,但对于此镜的强大与珍贵想必比起陵天苏更加有着深刻的认解。
可他依旧折了些功夫,将这破魔镜特意还给了他。
倒是他枉做小人了。
似是看穿他心中想法,吴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屑留之!”
看着这狂傲无边的小子,陵天苏无奈的笑了笑:“那时,谢你帮忙拖出国师了。”
吴婴眉角顿时变得冷硬,冷冷道:“可笑!你觉得我是为了救你才留在那里的?”
陵天苏当然没那么自恋,不过即便那是他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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