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越显然对这份工作非常认真,她打心底感激。工作人员越认真她们这些会员就越安全,可如果他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就好了。丛容讨厌交谈,尤其是礼貌的寒暄、社交应酬。如果她是一个健谈的人,她应该跟曾越解释今天晚上她过得非常好。她不是新手,从大学起她就开始玩nuè_ài,只是没有一次长久。她太忙,他们太忙,两人的关系通常在没有太多戏剧性的情况下就结束了。地狱非常适合她,因为一切都可以变得很简单。有计划、有条理,没有来自任何其他方面的复杂纠纷。
丛容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中度过,、理解、翻译,除了她的第二份工作,她在说话前必须倾听、观察、重复,但那很容易,就像是读一个预先写好的剧本。像这样随心随性的讨论?真正的对话?她通常会手忙脚乱,搞得一团糟。
为什么她不能再做半个小时的脚凳呢?
“小曾?”丛容到底先开口,希望尽快结束这场聊天,“听着,我真的很好。我必须——你知道,放松。真正的头脑和身心放松,所以,我很好,我向你保证魏先生没有做错什么。请一定不要责难他!”丛容没有说的是在地狱,愿意和她表演的先生已经越来越少了,她可不想名单里再少一个名字。
“我明白,我不会跟他说的。”曾越点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二头肌跟着鼓起。他压低声音,却没有掩饰话语中的兴奋,说道:“你知道,我其实心里有个主意。除了地狱,我每周还在另外一个会所工作,那家会所比这里严格,也安全很多,他们正在寻找更多的会员。我想,如果有你的加入,将会非常有趣。”
丛容几乎笑出声,“有趣?”
她吗?
“当然。你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建宁,你偏爱被羞辱,对吧?我记得去年年底你被拴狗链挨鞭子,端午节时被五花大绑吊起来当粽子。”曾越说这话很随意,但丛容却没法不感到羞愧,她不喜欢人们谈论她的怪癖。
丛容打小就被夸漂亮,而且属于一种平淡的、清纯的美。不宣扬、不耀眼,加上学习好、性格温顺,班里的同学都喜欢和她打交道做朋友。丛容对此却并不欣喜,有时甚至会上升到恼怒的程度。譬如上学总有好朋友要绕到她家门口和她一起走,放学邀请她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有了心事、烦恼和她诉说、抱怨,她知道这些都是喜欢她、信任她的原因,可她很多时候宁愿独来独往、自己呆着,对于互相诉说心事更是抵触。她没有暗恋班里哪个男生,也不感兴趣同学之间的羡慕嫉妒恨。
这情形直到她青春期发育才有了改变,一是她的胸部像个小气球般隆起,越来越大,顶着原本合身的衣服,和同龄人比起来形成鲜明对比。另外一个是她开始长痘痘,越长越多,甚至多到难以看见原本的肌肤。她变丑了,男生不喜欢她,她胸大,女生也不喜欢她。丛容穿上宽大的衣服隐藏身体,留起长发遮住脸庞。刻意的低着头走路,很少和其他人讲话。她的世界安静下来,没有了朋友,生活越来越封闭。周围人对她的变化唏嘘不已,她却暗暗高兴、自得其乐。
丛容发现疼痛能够使她内心平静的同时激发性欲纯属偶然。
上大学时,系里组织迎新生郊游活动。新的学校。新的同学、新的环境,无论她表现得多孤僻,这会儿脸上的小痘痘已经渐渐消去,难以避免再次吸引注意。坐大巴返校时,一位帅哥坐到她旁边。丛容暗叫糟糕,立刻装着玩了一天非常疲倦的样子,合上眼睛假寐。没一会儿这位帅哥也摇摇晃晃脑袋搭到她的肩头睡着了。
一想到他醒来后将会有没完没了的交谈,丛容就头痛不已。为了不吵醒他,她只能努力保持着端坐的姿势。没一会儿身上开始疲惫,关节、肌肉尖叫着让她挪动身体,但她的脑子却拒绝执行,不仅如此,反而对此带来的疼痛异乎寻常的欢迎、甚至她的内裤都湿了。返校用了一个小时,帅哥醒来后万分抱歉,又不好意思地承认拿她当枕头很舒服,丛容心里一点儿不介意,再三强调没关系。
帅哥只当她客气,最后用无奈和调侃的语气问道:“你别是受虐狂吧!”
说者无心,丛容却有种豁然开朗的通明,很多以前只能用古怪解释的事情现在看起来更加合理,她也终于明白她是谁!
“是,我是。”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够大声承认自己的癖好,虽然和曾越聊这些时还是让她有些头晕,但她无论如何不会在地狱有任何羞耻感,“但是,真的,我几乎没有足够的空闲时间来这里,我——”
曾越打断她,“我说的那个俱乐部更私密,会员需要符合的条件也更苛刻,而且会员费非常昂贵。我在那家俱乐部工作了好长时间,可以当你的推荐人。”
“为什么?”丛容有些惊讶,直觉告诉她曾越不是跟地狱挖墙脚,她是唯一一个被曾越找上的人选。
曾越笑起来,带动他的肩膀,胸肌跟着跳起舞,腹部的巧克力也起起伏伏。
“因为你很真实,很多人面具戴了太久,都忘记真实的人是什么样。老板让我看看我能在这里找到谁,我觉得你最好!”他把头歪向她,问道:“有兴趣吗?”
“也许吧,”丛容承认,试试新的俱乐部、新的面孔也许不错。尤其是地狱大部分人都已经认识她,而且给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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