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听到“藕粉糖糕”这四个字,只觉得额头青筋跳了跳,仿佛拂苏把这四个字一并给糟蹋了。
她很确定,拂苏若是真敢做给她吃,她必然会控制不住想吐。
隔天一早,林微绪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幕——
拂苏不知何时醒过来了,银发乱乱贴着脸侧,有几根发梢翘起,耷拉在匀润小巧的蓝角上,鲛人耳也乖乖服帖在发间。
他正坐在她旁边,蓝眸睁得大大的,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地在看。
并不知道他这样盯着自己看了多久的……
若是没有知道那些破事,林微绪大概会觉得这一幕很招人喜欢,但因为有了所有的虚情假意做铺垫,此时此刻看着拂苏这样,只会是愈发让她感到恶心至极。
林微绪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厌恶地闭了眼打算继续睡。
这时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乖巧的少年音,“爱妃,你就是父王赐婚于我的王妃嘛?”
听到这句话,林微绪心头咯噔一下,并不清楚这家伙是在玩什么把戏,冷冷睁开眸,看到拂苏捧着她的脸,又像小兽一样吸吸鼻子,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好喜欢地说:“爱妃好香。”
林微绪:“……”
她冷着脸盯着眼前这家伙,还未完全想明白他这样的举动是为哪般,鲛人忽然抱着她脖子,嗷呜一口咬住她下巴尖。
林微绪猝不及防被他一咬,倒抽了下气,鲛人闻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咬疼人了,很快松了口,手指摸摸,安抚似的:“不痛。”
林微绪仍旧面无表情,任由他一会吹吹自己的手指,一会又小心翼翼亲了亲。
一副很珍视她的样子。
林微绪要被他这副模样恶心吐了,冷淡地开口:“拂苏,你这样装着不累吗?”
拂苏满脸茫然不解,“爱妃在说什么?”
林微绪闭了闭眼睛,轻吸了口气,再睁开眸,不温不凉地盯着他,陪着他演:“好,你把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爱妃怎么了?”拂苏俨然很担心她,呼哧呼哧着上下检查她的身体。
林微绪被他的爪子乱摸一顿,更是想也不想就说,“别碰我。”
听到这话,拂苏当真缩回了手,又很紧张地看着她,“爱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微绪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鲛人。
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很久之前,她曾的陈老那得知的一些关于鲛人的事情。
鲛人在发情期间,若是得不到很好的控制,会短暂的丧失或错乱记忆……
拂苏既然在昨日已经跟她摊了牌,并没有必要再跟她装下去……
所以,拂苏极有可能是……碰巧发完情,短暂失忆了。
并且记忆还有些错乱——他还以为自己是南诏国的小皇子,甚至是把她当成了他过去未能成功联姻的未婚妻?
林微绪并不在意拂苏记忆错乱会如何,她知道这是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
“拂苏,”林微绪忍着不适,冷冷地对他说,“我身上被下了药,动弹不得,你去把解药取来。”
拂苏听了,当真从床榻爬了起来,可刚要下榻,又反应过来什么,迷茫地眨了眨眸子问:“爱妃,解药在哪里?”
“你会不知道?”林微绪唇角讥讽一勾。
拂苏认真对她摇了摇头,鲛人耳跟着歪了歪,相当困惑,自言自语地嘀咕:“会不会在衣服里面啊?”
拂苏一边说着,也没有要避讳林微绪的意思,低头一边扒扯自己的衣衫一边搜寻解药。
眼看着他把外衫都脱了,就差要把他自己扒光了,还是没有找出来解药,林微绪只得叫停了他,换一个方式:“你……带我出去。”
拂苏很乖点头说“好”,披上衣衫,当即就把林微绪抱了起来。
林微绪自是从身到心排斥被他这样抱,但为了离开这里,也只能隐忍着强烈的不适,微微偏开头不去看他。
拂苏抱着她刚把门推开,门外的暴风雪耳劈头盖脸的狠狠灌来,视线都被蒙住了,举步艰难。
于是,几乎是刚出了房门没两步,生怕这风雪伤着怀里的人,拂苏一声不吭抱了人掉头耳回屋,这下还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低头就很严肃地对林微绪说:“外面雪好大,不可以出去。”
“我说可以就可以,带我出去。”
“不可以!”拂苏斩钉截铁的,比她更要固执,“爱妃会生病的。”
林微绪狠狠盯着他,连冷笑都不想了。
口口声声说着担心她的话,干的却全都是伤害她的事。
林微绪本身脾气就爆,只是平时少有人能让她动怒,她以为自己情绪把控得够好了,但拂苏总在刷新她的底线。
拂苏却只以为她是不高兴不能出去玩,把林微绪抱回了榻上,眨巴眨巴眸子说:“等过两日雪没那么大了,爱妃,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过两日……
林微绪认真想了想,若是真的能忍个一两日,也好过熬到孕囊形成小鲛的时候……
想到这里,眼睫轻微地扑动了两下,不动声色地答应了他。
拂苏得到她的答允后,这才放心去给她做吃的去了。
在拂苏离开后,林微绪闭上双目,再次试图运功,但整个内力就好像被锁住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驱使的动内力。
这会让她愈发想知道,拂苏到底是给她下了什么药。
约莫半个时辰后,拂苏不知从哪捣鼓了一桌吃的回来,抱她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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