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窗打开了,关了。”宁殷取了趟药,回来便看到林微绪站在窗台边喝酒吹风,不由皱眉训了她一声。
林微绪没什么反应,修长手指似有似无曲起指节,轻轻地敲击着窗棂,似乎在漫不经心想着些事情。
显然并没有将宁殷的话听进去。
宁殷只得走过来,把她的手搬开,主动关上了窗,转头过去一看,见林微绪仍然神色清冷,但眉眼间明显染着一抹浅浅的微醺。
这看得宁殷稀了罕,挑起眉问她,“你这是趁我不在喝了多少?”
平时也没见林微绪多差,怎么他才走开没一会,人就这样了。
“没喝多少。”林微绪淡淡说着,扫了一眼他搁在桌上的药物,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看你这副样子跟喝醉了也差不了多少。”宁殷还是没忍住损了她,又走到阁楼楼梯口,喊了底下的阿绫一声,让那丫头去熬碗醒酒汤送上来。
走回去时,看到林微绪细白的手支着鬓角,慵懒的闭目养神。
“这是缓解寒毒发作的药,你照常服用即可。”宁殷一边说着,把解药递到她跟前,见她仍然闭着眼睛没有讲话,敲了敲桌面,“醒醒。”
林微绪随意揉了下额头的发,懒洋洋睁开眸,眸光的确是有些微醺,“嗯?”
“大概是因为你腹中的孕囊与常人不同,寻常药方也不能轻易取掉孕囊。这瓶药,你回去以后连续服用三日,服药后会持续八个时辰左右的绞痛感,但只要熬过这三日,你腹中的孕囊会随之消失。”
林微绪伸手接过了宁殷递过来的药瓶,放在手心里,轻轻把玩着转了一小会,散漫地回答:“哦。”
她取了药,起身打算要离开。
“喝完醒酒汤再走吧。”宁殷有点不太放心她现在这副样子,皱了皱眉提醒她。
林微绪脚步稍微停顿下来,想了想,微偏头回去,不由自主地平静开了口:“宁殷,问你个问题。”
“你讲。”宁殷盯着她,等她的下文。
然而,向来直来直去的林微绪,这回定定地看了看他片刻,收回视线,转身即走。
“不是要问我问题吗?”宁殷跟了下去。
林微绪姿态闲雅负了手,步伐徐徐下了阶梯,一边敷衍道:“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挺多余,还是不问了。”
“不管你想问什么,我希望你是很认真对待眼下这件事,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若连你自己都不上心,也没人能帮得了你。”
“啊,”林微绪随口应,有点不太耐烦,“你很啰嗦。”
她出了竹阁,瞅见田地里的果蔬大多覆了一层细细碎碎的霜雪,晶莹剔透的淌着水珠,地里放着个扔下来的小箩筐,大概是阿绫搁在那的。
“那个阿绫……”林微绪回头往厨房那边瞅了两眼,说,“是有点傻。”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转移话题,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林微绪说:“自然是有事才要离开,听你在这念叨着实烦得很。”
宁殷顺势给了她台阶下,“行,你滚吧,拿完药就走人,国师大人还真是没心没肺。”
这话一语双关,既是在明损她,亦是在提醒她,她应该是怎样一个人。
林微绪有时候觉得宁殷也挺逗的,自己这么多年放着烂摊子不去处理,反倒是关心她关心得很。
从宁殷那出来时,她在鬼市逛了一圈,碰上几个眼熟的地下商户,忽然想起来,她之前为了给拂苏找愈合伤口的药,只身跑到鬼市,去了很多地方,找了很久,给他找到了药,又当天赶回了京,主动去军营找他。
林微绪下那只想想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很清楚自己本身并非是那样疯狂的人。
但偏偏碰上了拂苏,于是,本该不会是林微绪做的事情,林微绪也做了。
仿佛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出了鬼市后,按照之前和顾淡墨讲好的,林微绪直接让许白驱车去了花坊。
她有一段时间没来看纪游鱼了,不过,心里也清楚纪游鱼向来忌讳“鬼市”这二字,便没在他跟前提及她今日去了哪里。
倒是顾淡墨,把小宝哄得很开心,坐下来一块用膳的时候,还要挨着她和顾淡墨一起坐。
“宝啊,咱能别这么现实吗?平时整日黏着我,这会儿有大人太傅了,就不要你纪哥哥了?”纪游鱼看着坐在对面没出息的小宝,不由摇头叹气。
小宝哼哼唧唧,“哥哥可以天天看到,大人和太傅又不是天天可以看!”
“你这叫什么,仗着有纪哥哥养着,就不稀罕你纪哥哥了。”
“小宝还的!”
对此,纪游鱼嗤之一笑,摇了摇头,由着这个朝三暮四的小家伙。
毕竟林微绪和顾淡墨的确是难得来一趟。
“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经常来陪小宝玩,好不好?”顾淡墨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淡淡笑着道。
小宝高兴得很,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又按耐不住转头去看做在身边的国师,声音稚嫩地喊她。“大人……”
林微绪却淡淡道:“你真有空了再答应,别为了图哄小宝一时高兴,给她徒增没有盼头的希望。”
这话是对顾淡墨说的,顾淡墨听完脸色微微一沉,道:“我自是不会哄骗小宝。”
他看得出来,林微绪从鬼市回来以后,人就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因此,从花坊离开后,顾淡墨在送她回京的路上,忍不住问了她:“是不是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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