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说会怎样呢?”江月心轻叹一声,道,“即便是结成铁板一块的云孤,在等到生命体命终之时再取出,也会有云孤的流失,若是并无定‘形’的云孤呢?”
江月心摇摇头,仿佛直到现在还颇为遗憾似的,道:“我们虽然察觉了那兔子身上的云孤是无形散在的,但是这种情况的云孤,毕竟是头一次遇见,也自然是第一次取出,所以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由于阿玉不愿意因为云孤的缘故杀生,所以我们就依了他的意思,等着那兔子自然死亡再取出云孤,哪怕会流失一部分,他也要这样做。谁成想,等那兔子老死的那一刻,散布在它周身的云孤,竟然在同一瞬间星离云散,一丁点都没剩下,全都散佚进了自然环境之中,仿佛一捧灰被大风吹散在了茫茫大海,根本没地儿找去。”
“所以这兔子的云孤,压根儿一点儿没取到?”杆儿强问道。
“一点儿没取到。而且,自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遇到过以这种状况存在的云孤……”想了想,江月心又补充道,“至少在我还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再遇到。”
“所以……”周游略有些迟疑,道,“如果想将这种无形的云孤完美取出来,就必须要在那云孤所在生命体活着的时候?否则云孤散佚,要想再收集起来就……”
“那就像是吧掉进灰堆的芝麻粒儿一粒一粒捡起来那么难了。”江月心替他把话说完了,眼睛更是深深地望着周游,“所以必须在生命体活着的时候取出,对于这种无形存在于生命体中的云孤,尤其如此。”
“但是,即使是有形的云孤在取出时都会给生命体带来一定的痛苦,那这种无形的……”杆儿强略微想象了一下从周身的每一处往下切割云孤,那岂不是残忍的人类所发明的凌迟之刑吗?这将是种多痛苦多恐怖的体验啊!
江月心像是在回答杆儿强,但眼睛却仍旧看着周游,道:“痛苦是肯定的。而且在云孤被完全去除来之前,这个生命体还必须要活着……活着感受那种痛苦……”
周游微微皱了眉,望着江月心,似乎想要看进江月心的眼底深处:“你和阿玉在一起许久,所以也是可以分辨出云孤是否存在于生命体中的?”
“嗯哼。”江月心点点头。
“那你也是可以分辨的出云孤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的?”
“当然。”
“那在我身上的云孤,是怎样的存在?”
江月心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但这一次却转了个弯,反问道:“刚才说了这么久,你心里大概早已经有数了吧?”
周游沉默了一下,没再追问下去,只换了个问题,道:“听说他的云孤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这么多年了,他又执着于此事,”江月心道,“想来也是该收集的差不多了。”
“哦……”周游垂下了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像这种散在无形的云孤,在取出的时候,”江月心又道,“最好是配合上呼名之术,这样才能保证云孤的完全取出,不会有遗漏。”
“哦……”周游仿佛无意识一般,又随口应了一声,但心中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在自己初识那少年之时,老师牛五方曾千叮咛万嘱咐的,要自己千万不要跟那少年透露自己的真名实姓。
杆儿强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往下进行了,于是清清嗓子,道:“各位,想不想知道我们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看样子,余下两人都还沉浸在云孤的巨大谜团之中无法自拔,半晌都没人回音儿,末了,周游才勉强接茬道:“到哪儿了?”
“还在继续往下走……”杆儿强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江月心对他投来的鄙夷目光,好像在说“这也值得讲一讲?”
于是杆儿强马上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下行的速度降了许多,我想,应该是快到地方了吧?”
这才是正事儿。杆儿强刚说完,江月心马上问道:“有多慢?快停下来了?”
杆儿强静默了片刻,似乎在仔细感觉着桃花源阵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没有停下来,不过速度与之前相比……这么说吧,之前那桃花源阵下潜的速度堪比从楼顶扔下去的石头;但是现在呢,则像是一片羽毛从楼顶往下飘降的速度,不仅慢,还轻悠悠,飘忽忽的,捎带着下降的路线也是飘忽不定,不似之前那般笔直坠落了。”
周游听了疑惑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地下深渊里的气息,又有了变化?”
“不排除这种可能。”江月心道,“还有种可能,说不定是桃花源阵要准备着陆了,他们在仔细调整方向,寻求牢靠的落脚点。”
的确有这种可能。而且从时间上来看……
杆儿强的叶片颤了颤,仿佛在点头同意江月心的看法似的:“我感觉从时间上来说,的确是差不多该到了。”
“时间?”周游有点懵,“你怎么知道多长的时间是差不多的?难道你知道这深渊有多深不成?再说了,咱们自打进了这地底的地底,连个参照物都没有,你怎么准确判断过去了多少时间?”
周游说着说着,忽然看见杆儿强和江月心两个的目光全都盯向了自己,还都带着一般无二的惊诧神情。
“你竟不知道过了多久?”杆儿强答了话,但果然是满含着诧异不解的疑问语气。
江月心则更直接,这水人啧了一声,摇头道:“人类果然是最没灵气的……”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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