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通道内重新陷入了寂静之中。静的仿佛这里不曾被活物打扰过,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狐狸眼睛大睁着,幽黑的眼仁儿却只凝成了针尖那么大,如果奶牛他们还能看到的话,一定会对狐狸这样的眼神感到惊悚。
有那么一瞬,狐狸这诡异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怀疑。虽说闯入者此时都安生了,这也正是自己身为一个守门兽所要的结果,但是……
为什么就是会感到一丝不安呢?
到底哪里不对劲?
小猫和杆儿强已经被控制,不足为虑;那只白猴子也失去了反抗能力,按理说也不用自己太过分心……狐狸不由将针尖儿似的目光投向了用尾巴卷着自己脖颈的奶牛。
看来只能是这只胖猫了。而且这家伙的这种姿势,一看就不太正常!
既然你们毛发就能交汇灵息,那么我就顺势而为!
狐狸打定主意,暗暗的就要调动灵息,准备通过毛发逆向而行,反攻倒灌进奶牛气脉之内,打他个措手不及!
灵息应召而动。只是,动作也有些太缓慢了吧?不同于刚才的反应敏捷,狐狸只觉得自己的灵息,不管是草木之力,还是受控的狐狸灵息,此时竟都迟钝了起来。如果说刚才这些灵息还是像小溪一般灵活自如,那么现在的灵息就像是混杂了杂物的泥流,粘滞而缓慢,几乎无法推动,更无法随着自己的心而指向目标!
这是怎么回事儿?
狐狸体内的草木之力登时又惊又怒。她失去了木猴,无法操纵狐狸的身体自如行动;现在对灵息又在渐渐失于控制,这样下去,她将要面对的就是束手就擒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狐狸还是深深吸口气,学了小白的样子,除了留下必要的金色藤蔓用来控制几只灵物,其余的草木之力,她全部撤回狐狸体内,要尽全力解开自己灵息的阻滞!
回到狐狸的身体里,更要进入到这只已经成为灵物的狐狸的气脉之中。
无论灵物还是修习者,甚至包括树精这样的获得灵息的草木,他们修习所得的灵息真气均要循行在气脉之中,而气脉的走行又与灵物或修习者的修习经历、真气特点等等有关系。也就是说,不同的灵物或修习者,都会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脉,走行唯一,绝不会与人雷同。
因此,这草木之力在控制狐狸荧星的时候,第一步就是要全面接管她的气脉,将狐狸的气脉改造成更为适合那草木之力循行的气之通道。
这也正是奶牛在与荧星灵息交汇之后,第一眼所看到的惊人图景:荧星那原本清晰而四通八达宛如河流交错的气脉,竟全部转化为了漆黑的管道!
不管灵物的本领是什么,他们的灵息大多为轻盈且自带光泽的半透明状气雾。而荧星的气脉原来也是半透明的状态。这样的灵息行走在这样的气脉之中,自然更加空灵如见仙境。那副情景,在奶牛与荧星第一次灵息交汇之后,便深深地印在了奶牛的脑海中,无法忘怀。
而此刻荧星的气脉,却变成了这些横七竖八的黑色管道,甚至连走行都有了变化,显然是被那树精的草木之力给完全侵入并篡改了。
奶牛按捺下心中怒意,试图将自己灵息注入这些黑色的管道。然而一触之下,奶牛却发现这些变成下水道般的气脉,竟是坚硬无比,宛如老树树干,完全无路可入。奶牛不甘心,靠近距离最近的一段气脉,环绕上去,以灵息之眼细细观察,他这才发现,看似变得漆黑的气脉,原来并非气脉本身变黑,而是在荧星的气脉上,均匀密布着黑色的细小须根!
这些须根仿佛无限分化增生的毛细血管,爬满了所有的气脉,甚至就在奶牛观瞧的这个瞬间,还有纤细的须根正在不停地分化蔓延,使得荧星气脉上的须根一层叠一层,这才让气脉呈现出这等幽黑之色。
这些黑色的须根显然就是那草木之力所化的了。奶牛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草木之力在荧星体内已经泛滥到了这等程度,想要彻底清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须根的形态还可以让草木之力在荧星体内不断地生长,以荧星的灵息甚至生命做养料!
如此这般,拖的时间越长,荧星就越危险。奶牛想到这一点,不禁更加焦虑起来,也顾不上许多,顿时调起灵息,就手便向他旁边的这段气脉卷起收紧,宛如一把钢钳,就要将这段气脉切断。
他也是灵物,岂能不知气脉之于灵物的重要性?只要这一切断,荧星不光多年的辛苦修习将付之东流,而且她的性命安全也会面临一定的危险。
奶牛明知如此后果,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荧星的气脉已经被草木之力完全侵占,想要不受损伤地剥离,几乎是不可能。尤其是在这样急迫的时间下,奶牛只能是快刀斩乱麻。
奶牛咬紧后槽牙,骤然调起灵息。
他刚一发力,就见那下水道般的气脉上白光一闪,荧星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奶牛,你是要切断我的气脉吗?”
荧星的声音凄楚可怜,仿佛带着微微垂泪的湿润,听的奶牛不由心头一颤。他本来对于切断气脉后可能会对荧星造成的后果就心怀愧疚和不安,此时听见荧星满含着惊惧的声音,怎么可能不动摇?
奶牛这一犹豫,就见荧星气脉上的白光下,呼的冒出一团黑雾,迅速旋转着,像一条黏性十足的腕足,打着转儿的缠上了奶牛刚刚绕在气脉上的灵息,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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