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满屋子都是什么味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一大早,珞裳就出现在了驿所之中,径直来到顾判独居的小院。
她刚刚踏进顾判的房间,便眉头紧蹙抬手捂住小巧的鼻子,“落樱神斧顾先生,你也算是内息有成的好手了,怎么喝个酒还能醉成这样,弄得满屋子都是味道。”
顾判把昨夜的凶险隐去不谈,揉着太阳穴道,“没办法,酒水香醇,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咱就别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了,还是抓紧时间商议正事要紧。”
“好。”珞裳顿时收敛表情,在椅子上坐下来,等待顾判开口。
随着顾判越来越深入的描述,珞裳的表情也愈发沉凝,有很多时候,她还会打断顾判,就某个细节问题反复询问,或者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虽然顾判已经略去了许多会暴露他秘密的内容,但所讲内容里蕴含的信息量却也足够丰富,甚至比珞裳从腾远那里了解到的还要更多。
“所以说,我对再次前往断离山并不看好,就算是有这么多的江湖高手协助,若是又陷入到迷雾荒村内部,你觉得他们能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
最后,顾判以一个反问结束了自己的讲述。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能弄清楚后面隐藏的真相。”珞裳目光幽深,直视着顾判,“可能你还不知道,在大魏地面上,类似的事件并不止发生过一起。”
“哦?如果方便的话,愿闻其详。”
珞裳露出一丝笑容,伸出一根纤细手指指向了顾判,“远的不说,最近发生的一起事件不就近在眼前吗?”
嗯!?
她指着我是几个意思?
难道她竟然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抓住了我一直隐藏最深的秘密?
不可能,如果她真有这种等本事,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全力将我镇压,怎么还可以容忍我一直活蹦乱跳到现在?
所以说,她指着我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顾判心里猛地一跳,几乎拿捏不住自己的表情,连忙借着喝茶遮掩住自己杀机浮现的眼神。
再放下杯子后,他已经可以平静问道,“珞裳姑娘是什么意思?”
珞裳收回手指,幽幽叹了口气,“顾镖师,你可是已经忘记了怀远镖局的灭门惨案了吗?”
原来是这样......
说话喜欢装逼卖关子,有时候真的会死人的。
顾判紧绷到极点的心弦迅速放松下来,“我并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只是从六扇门差官那里听到了对案件的描述,只有两个字......诡异。”
“我倒是去看了一眼尸体,确实诡异。”珞裳仿佛又想起了当时的情况,脸色都变得稍微有些不太自然。
“怀远镖局四十二人,没有一个人身上存在伤痕,就像是无疾而终……但是,真正诡异的地方在于,所有尸体的半边脸上永远挂着奇怪的笑容,而另外半边脸上,则一直是冷冰冰的,就像是有人欠了他们钱不还一样。”
顾判顿时心下了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到底是谁出手取走了镖局所有人的性命。
严格意义上讲,凶手还是和他拜了天地,刚入洞房就香消玉殒的两个小妾。
万幸他当时没有给她们出手的机会,直接利用信息差打了她们一个猝不及防,先砍一刀送了两人归西,若是真硬桥硬马地对拼,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除了这两个外,还有些什么?”顾判接着问道,他对这样的情报格外的关心。
“我知道的还有千羽湖渔户失踪事件,白漓峡谷无底岩洞事件,魔性妖刀事件,还有红衣新娘迎亲事件等等……这些事件也并不是全部,但只因为这几件事闹的牵扯到的人数比较多,所以才被知晓。”
珞裳一口气说了许多,感到有些口渴,面带犹豫看了看桌上的茶盏,不得已只好轻轻抿了一口,又继续说了下去。
“本朝刚开始时对这些事件并不重视,以为只不过是民间怪力乱神的胡乱传言,甚至还以妖言惑众为由将一些人下了大狱,但直到我刚才讲到的那几件事出现,以及皇帝陛下亲身遇到某件事后,朝廷才开始重视,并专门为此成立了异闻司。”
朝廷异闻司?
顾判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她一眼就能看出战报内存在的那一点不协调之处,最根本的原因还要落在这里。
亏得他之前还在和腾远苦苦思索办法,不敢将离奇到魔幻的真实经历上报,而弄出一份自认为还能说得过去的战报,却万万没想到最终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就是很容易让人面部肿痛的信息差,早知如此,他们当初还瞎几把折腾什么?
心中迅速转动几个念头,顾判控制着语气道,“这么说来,你们业罗教就是异闻司的手笔了?”
“是,却也不是。”
“本教早在异闻司成立前便已经存在,行的是那避世隐修的道路,只是在当年那月,家姐被卷进到那件事中,期间一同被卷入的,还有当时秘密出巡地方的魏皇。”
顾判打算小小地拍下马屁,便抚掌感慨道,“那一定是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天子家中无情爱,最大的可能还是各取所需罢了。”
珞裳对顾判的感慨毫不理会,语气淡淡地接着道,“那件事后同年秋冬之际,家姐入宫为妃,翌年春夏之交,异闻司隐秘成立,家姐虽不任职,却署理其事。”
“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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