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李俨在心中揣摸着这句话,想想倒也真是这个理儿。要是前方真出了什么大问题,只怕早就有人退回来要护着自己这一行人逃之夭夭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前方的战事进行得较为顺利,敌人根本就无法攻克关口。
想到这里,心下倒是大定。
“前两日便听说大将军已经下了武乡,壤垣,黎城,这个时候想必大军已经抵达了潞州了,潞州与壶关已经近在咫尺了,不知大将军的兵马何时才能到壶关?”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眼睛却是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微笑着道:“陛下这可难倒老妇了,这些军情大事,老妇哪里能知晓呢?陛下不如叫来田侍中问一问。”
说话间,田令孜已是喜气洋洋的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着顶盔带甲的田令孜,李俨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了侍中,你莫非也上城头去搏杀了一番吗?”
田令孜连连摆手:“陛下莫取笑臣了,臣只是去城上观看了一番,当真是箭如雨下,人命如草芥啊!”他抬起手臂,指着上面的一些箭痕道:“臣只是在一边观望,还有盾手护卫,这不还是挨了几箭。”
看着田令孜甲叶之上的箭痕,一向镇定的王夫人也是色变。“侍中,巧儿她?”
“大将军夫人可不是我这个老家伙能比的。”田令孜脸露佩服之色,“夫人走到哪里,那里便是欢声雷动,哪里便是战意高昂,敌人倒是想射她来着,可是连夫人的皮毛也难以沾到一星半点,老夫人且放心吧!”
王夫人这才放松下来:“她总是这样,没有半点女子的模样。”
“王夫人这可是冤枉巧儿了,她可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啊。想当初她第一次进宫见我的时候,娇娇怯怯的模样让人见之便心生怜意,那里能想到,她竟然会是一个威风八面的女将军呢!”
“我可不正是被她当初这模样骗过了吗?”王夫人失笑道:“一力作主替泽儿定下了这门亲事。”
说到这里,院子里所有人却都是轻松地大笑了起来。
大院之外,人来人往,不少的青壮甚至健壮的妇人,推着车子,挑着担子向着城关方向前进,也有一付付的担架从关头之上抬了下来,在街头之上飞奔,向着设在后方的战地医院前进。天色虽然已经渐晚,但战事却反而更加激烈了起来。
郝猛打头,推着一辆独轮车,在他的身后,十九名同伴或挑着担子,或扛着麻袋,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大院门口,十余卫警卫手扶着刀柄,警惕地注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没有别的更好的机会了,郝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关内呆了这半天,那些从关口之上下来的伤兵,还有那些运送补给的民夫,绘声绘色的说得都是关口之上的战事,在他们的嘴里,宣武军不堪一击,而守军却是英武万分。这里头纵然有水分,但宣武军伤亡惨重肯定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朱将军正在用无数将士的性命吸引着整个关内的注意力,以便为自己创造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不能再犹豫了。一旦前方支撑不住停下了攻击的步伐,关头之上的大量士兵便会退回来休整,那时自己,根本就不会再有一星半点的机会了。
他停下了独轮车,恰好便停在了大院的门口。
他这一停,身后的十余人也便同时停了下来。
街道不宽,近二十人同时停下,顿时让街道有些阻涩起来,门口的一名警卫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脸有怒容,喝斥着郝猛。
“快走,快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军官手扶着腰间横刀,横眉冷目。
郝猛一笑,正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老子才来呢。
他探手到独轮车上覆盖着一块毡布的下方,再抽出来时,一手多了一柄横刀,另一手却是握着一把强弩。
挺身上前,在那名军官瞪大眼睛惊愕的表情之下,一刀轻而易举地便捅进了他的腹部,然后推着他倒退着撞向了大门。
门口其余警卫齐声惊呼,呛啷啷声中,横刀出鞘之声不绝于耳。
但迎面扑向他们的,却是十余名刺客同时抬起来的弩机。
哧哧声响之中,冲在前面的数名警卫立时便倒毙在地。
“有刺客!”幸存的近卫们虽然为之气夺,但却不能向后退却半步,一边奋勇向前,一边大声地吼叫了起来,希图向院内的其他警卫示警。
郝猛举起了手中的那名军官,狠狠地砸向了紧闭的大门,轰隆一声,大门向后倒下,郝猛提着刀,向前猛冲。与院子中闻声而来的其它护卫激斗起来。
这间大院之内,虽然住着的都是重要人物,但警卫着实不多。皇帝自长安出来的时候,也就带了数十名贴身近卫以及几个太监宫女,这些人论起忠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论起身手,当然也是侥侥者,但问题是,他们现在碰的是一群久经沙场的亡命之徒,更重要的是,这些亡命之徒,今天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双方一经接触,近卫看起来人数要更多一些,但却仍然被这二十名刺客杀得节节倒退,双方不时有人倒下,但近卫倒下的多,刺客倒下的少,近卫虽然在竭力抵抗着,但战斗却仍然在迅速地向着内院方向靠近,特别是打头的郝猛,更是势若疯虎,数名上前抵挡的近卫,都是迅速被杀,那怕郝猛身上因此而多了数道伤口。
鲜血淋漓的他,看起来更加的让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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