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叶鸿微微尴尬,很快恢复如常:“王爷今儿喝太多,我确实担心他走过了门,才会多走几步。”
措辞有些牵强,但是实情。
若不是他跟随白擎夜进门,王府护卫断不会让他进来,即便是当朝三品尚书。
叶宸知道叶鸿故意让护卫麻痹大意,同时也打了白擎夜一个措手不及。
叶琳琅和叶鸿早已串通好今晚的局,就等着白擎夜和叶宸自己往里跳。
再加上用香菊做诱饵,将叶宸骗离麒麟阁,这段时间足以让这件事发生,发酵,再扩散。
若没有香菊的出现,叶宸或许不会上当,可惜这件事计划天衣无缝,绕是一直警惕的叶宸也不免中招。
凭着叶琳琅的脑袋瓜想出这招不大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叶鸿。
这件事从头至尾叶鸿都有参与,利用了他刑部尚书断案的头脑来算计这件事。
白擎夜很生气,怒气冲冲瞪向叶琳琅:“谁叫你穿着装扮和宸儿一样?”
叶琳琅吓得浑身一抖,“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巧合。”
白擎夜冷笑:“巧合?
衣裳是巧合?
发髻是巧合?
连髻上簪子都是巧合?
偏偏还选了今晚宫宴时候?
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叶琳琅垂下头,低低道:“我真不知王妃今天会这幅穿戴,不然也不会让王爷误会了。”
叶鸿也硬着头皮道:“琳琅之前回娘家确实这么穿过,我亲眼所见。
而且,琳琅的衣裳和王妃的衣裳质地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怎么可能有鬼?”
“这是刚才王爷喝醉了酒眼花了,才会当成同一个人。”
叶宸当然知道叶琳琅的衣裳质地一般,不过晚上用来滥竽充数,足以。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琳琅道:“我的鞋里进了沙,正好路过此处我便停下,倒沙子出来。”
“那为何只有你自己?
你的侍女呢?”
“我让她先回屋烧热水去了,这条路很好走,又有灯,我自己也不怕。”
“……”对方死鸭子嘴硬,打算硬杠了。
叶宸吸了口气,问叶鸿:“那你打算怎么办?”
叶鸿想了想,“这是王妃家事,我自不能做出决断。”
以退为进,画地为牢,他要等叶宸自己开口。
“很好,算你有自知之明。”
叶宸点点头,凉凉瞄了叶琳琅一眼:“既然这是我的家事,那就麻烦二叔回避吧。”
叶鸿:“……”他怎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
尤其在事情即将圆满结束之时。
不得已思量再三,只好硬着头皮又道:“虽然这是王妃家事,我不便过问。
可琳琅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对她有养育义务,她出了事,我也难逃其咎,所以还请王妃立刻主持大局,给个圆满解决办法才好。”
这就是硬要赖着不走了。
叶宸微微一笑:“哦?
看来二叔对这个庶女很器重啊,可我记得当初叶琳琅出嫁,二叔并没有为她准备什么嫁妆。
到底是真器重,还是假器重?
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句话成功离间了叶鸿和叶琳琅之间的关系,这对父女本就是因为利益才捆绑在一起,现在旧伤疤被层层揭开,彼此脸色都很难看。
这件事是叶琳琅心头一根刺,不免看向叶鸿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怨恨。
第一,若是父母对自己稍稍有些好脸色,她也不会被宫家退亲。
第二,就算被宫家退亲,后面若是父母稍稍为自己打算一下,备些像样的嫁妆,嫁去洪家后她也不会被人轻视。
手头没银子,娘家不给力,夫家看不起,叶琳琅婚后日子过得如履薄冰,试问除了她自己受着,谁又在乎呢?
叶鸿把叶琳琅脸色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在审讯犯人的时候,经常需要逼刑招供或者询逼诱拐,才能突破犯人心理防线,让他开口。
如此作为一个混了十多年的老油条,才能炮制出今晚这出“大戏。”
叶鸿对叶琳琅的心思心知肚明,很清楚若是叶琳琅稍微有了动摇之心,事情便会前功尽弃。
当即安慰道:“父亲是太忙,并非疏忽,你也知我每日办案早出晚归。
不光是你,便是你其他兄弟姐妹,我也很少顾及。”
这是实情,叶琳琅也知道,可叶鸿是顾不上,偏偏叶二夫人又只对自己子女好,姨娘也只顾自己子女,生母已逝的叶琳琅便掉在了夹缝中,艰难生存。
叶鸿操心过吗?
根本无视。
叶二夫人呢?
亦是如此。
叶琳琅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受久了心不甘,才会产生其他想法。
叶鸿怕她一时想不开,继续又道:“前阵子你回娘家,我不是补偿过你了么?
所以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言下之意,便是让她拎清楚。
夜里露水更重,四周一片静谧,凉凉晚风吹走了叶琳琅的愤怒。
她深深吸一口气,看向叶宸:“我的处境现在不重要,还是先把眼前事讲明白了最好。”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叶宸淡淡道,“说出来听听。”
叶琳琅眉头紧锁,似乎在思量。
叶鸿清清嗓子,暗示道:“王妃既已开口,你但说无妨。
能办到的,相信王妃一定可以宽容大度圆满解决,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白擎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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