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谓甚,其可在乎?梁惠凯最终也没敢留宿,在东野小雨幽怨的眼神注视下,矛盾重重的离开了。
腰包鼓起来了,梁惠凯准备去趟北京给钟灵买套房子。临走之前打算先去探视平头哥,不管如何是他给自己带来了财富,也算是自己的“贵人”。
东野小雨给平头哥收拾了一大包衣服,要和梁惠凯一起去。梁惠凯问道:“听说要给狱警送礼,这样他在里边才不受欺负,要不咱们准备点钱,或者礼物?”东野小雨说:“不能惯他毛病,就该让他在里边受点儿罪,这样也好长记性。”梁惠凯想想也有道理,只给平头哥买了两条云烟。
关押平头哥的监狱在临县,要走四十多里的山路。大山里落叶飘零,丛林中繁花落尽,举目望去满眼萧瑟。一路上东野小雨很少说话,梁惠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随便搭腔。
好在四十多里路很快就到了。平头哥见到他们时的第一句话就问:“梁爷,带着钱没?”梁惠凯心里好笑,不找你老婆要钱找我干什么?还真把我当一家人了?笑笑说道:“带了,要多少?”平头哥急哄哄的说:“有多少算多少,全给我。”
监狱里住着要钱干什么?梁惠凯马上想明白了,肯定是在里边受折磨了!既然他这么说,那就照办吧,把包里的一万多块钱全给了他。平头哥接过钱马上递给押送他的狱警,点头哈腰的说道:“陈队长,抽空帮我买条烟,太感谢了!”陈队长接过钱冷冰冰的喝道:“有话快点说。”然后转身出去了。
陈队长刚出门,平头哥哭丧着脸说:“你们怎么才来看我呀!”东野小雨问道:“这也没几天,你就成这怂样了?难道在里边受罪了?过去不是住过半年吗?你又不是没进来过。”平头哥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你不知道呢,这个监狱和上次那个完全不一样,差点没被打死!”
平头哥第一天来就吃了杀威棒。他们一起来的有五个人,像赶猪一样被赶进了监狱的一个小院子里面。到了院里,所有人把手中的行李放在脚下一字排开,随着口令向后转,然后开膝,抱头,蹲下,棍棒教育开始。所有动作慢的罪犯,旁边有手持大棒监督的老犯人上去就是一通乱砸。
检查完了行李,接着检查身体。让他们站在原地脱掉衣服,蹲下,双手抱着膝盖,然后用力咳嗽两声,检查屁股里是否夹带违禁品。接着被要求迅速穿好衣服走进囚室,动作稍慢就被棍棒伺候。
囚室里是通铺,上下两层的那种,一共二十来个铺位。把行李放在地上后,就有人来登记,登记完噩梦才正式开始。下铺的床沿离地面五十公分高,要求他们钻进去,不是整个人钻进去,而是手放到背后再蹲下,把脑袋夹在双膝之间,然后挪进去,后颈和肩膀正好挨着床沿。刚开始还不太难受,二十多分钟后开始浑身麻木,腿脚发抖,只要忍不住就被几个事务犯围过来了一阵狂扁。
新犯人按规矩要蹲三天,除了吃饭、点名、睡觉,一天要蹲十几小时。受不了的时候,就偷偷的在地上坐一下,稍微舒展一下筋骨。因为不准抬头,看不到拿着棒子的监督员在什么地方,所以只有碰运气了。稍微活动一下没有被看到,就赶快恢复原状,运气不好被人发现就要挨打。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怪现象,不断的有人挨打,每个人拼着挨打也要在地上坐那么一下。
平头哥简要的哭诉了自己曾经受的罪,让他们时常来看看自己,当然看他不是目的,关键是要打点一下管事的人。梁惠凯答应下来,劝他在里边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
临走之前,平头哥缩头缩脑、可怜兮兮的问道:“你俩没住到一起吧?”梁惠凯心里发虚,斥责道:“你想什么呢?我答应你照顾她,怎么能做那种事?”东野小雨悻悻的说道:“活该你在里边受罪!”
平头哥情绪低落,自顾自的说道:“哪个女人能守三年活寡呀?我不相信。但是我知道梁爷眼界高,讲义气,所以才把家里的事全托付给你。哎,不过小雨要是能跟着你我也不觉得委屈,等我出去了完璧归赵就好啊。”
东野小雨红着脸骂道:“你放屁!就知道胡说八道。”平头哥哀求道:“小雨,我说的是真心话。看在咱们夫妻一场,过去我又什么事都听你的,也没让你受过委屈的份上,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梁惠凯不禁心里发酸,说道:“你就踏踏实实的在里边改造吧!等你出去了,我有一块钱就有你五毛。”平头哥恭维道:“我就知道梁爷讲义气。”
出了监狱的门,东野小雨忽然纵声哭了起来。梁惠凯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是为平头哥难过?还是触动了她的心事,为自己悲哀?
扶着她上了车,开始往回返,走了好一段路东野小雨才停止了哭泣。看着满脸泪花的女人,梁惠凯顿生恻隐之心,把车停到路边拿出纸巾递给她。
东野小雨不接,梁惠凯只好轻轻的帮她擦干眼泪。东野小雨抓住梁惠凯的手,爬到驾驶室,坐到他的怀里幽幽说道:“我心里难受,你抱我一会儿。”梁惠凯以为她又想起自己的身世了,怜悯的说道:“姐,有什么心事你就说说,说出来就会好受些。”
东野小雨轻声问道:“我这一辈子活着是不是很悲剧?”梁惠凯想想说道:“人是个复杂的动物,我们又生活在复杂的社会里,所以我也不知道人这一辈子该怎么活,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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