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佛号悠远,仿似洪钟大吕,突兀敲响在众人耳畔,令得众人心神一震,随即,就听一道满含祥和慈悲的苍老话语传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施主手下留情!”话音落下瞬间,一道青灰色的身影,竟好似凭空出现在了慕容博、慕容复父子二人身前。
来人是个老僧,看上去年纪已然不小,枯瘦的身影,颤颤巍巍,好似没有半点武功在身,但萧峰饱含愤怒的一掌,到得对方身前三尺,便就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气墙,全然不见半点效用。
“此界第一高手,扫地神僧!”
萧峰武功之高,本来就足以位列当世绝顶,又得逍遥派传承,练成了纯阳至尊功,当世高手,便是如同巫行云、李秋水都奈何他不得,能够将他的降龙掌力挡在三尺之外的,放眼天下,只有一人!
是以,几乎不用猜测,林平之就知道来人是谁!
但纵观全场,也就只有林平之一人知晓扫地僧,其余人等,一个个的,也顾不得看虚竹和鸠摩智两人pk了,纷纷转过头来,俱都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的看向这扫地僧。
这老僧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方才无声挡下萧峰降龙掌力的场面,让得众人都知道,其之武功修为高深莫测,只是看少林寺众僧茫然无解的模样,显然并不清楚寺中有此高手,也不知是何来历。
萧远山一掌击毙了最后公冶乾,这是慕容氏家臣中武功最高的一位,所以花了些时间,浴血杀戮,他自踏步走上前来,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扫地僧,喝问道:“你这老和尚,究竟是什么人?”
“阿弥陀佛。”
扫地僧双手合十,道:“我就是寺内负责打扫藏经阁的一个普通僧人而已。”
“嗯?”
萧远山口中一声沉吟,狐疑道:“你说你是负责打扫藏经阁的僧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扫地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骛,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三十年前,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唉........从那晚起,居士便走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此事除了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个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一时之间满脸惊诧道:“你...........”
扫地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阅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陷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学,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得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的作为说得丝毫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上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那扫地僧慢慢转过头来,向慕容博瞧去。
慕容博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
只见扫地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虽然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fēng_liú,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履,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笈,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但见扫地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克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逐一囊括而去,尽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传授于令郎了。”
他说到这里,眼光向慕容复转去,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跟着看到与虚竹激斗的鸠摩智,这才点头,道:“是了,令郎年纪尚轻,功力不足,无法研习少林七十二绝技,原来你是将之传给了一位吐蕃高僧。大轮明王,你错了,全然错了,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
乍然闻得有人谈论自己,鸠摩智当空与虚竹拼了一掌,身形飘然而退,落在场边,不同于的萧远山和慕容博,他对那扫地僧可没有半点的敬畏之意,当即冷然回道:“什么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大师之语,未免太过危言耸听。”
“不是危言耸听。”
扫地僧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学武,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时,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大轮明王原是我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种的戾气。”
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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