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肯收手,愿意推小车上街继续卖鱼蛋,再不济每天还能卖几百上千块,可他直接把鱼蛋车都卖了,这就怪不了别人了,是他赌红了眼,只想翻本。哪怕我们不让他赌,他也会出去输给别人,那为什么不便宜自己?”
阿松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虾哥,那个阿南,你没必要对他那么客气吧?就算他搭上了朱滔的线,那又怎样?他们敢来城寨吗?”
虾哥摇了摇头,感叹说:“你不懂。”
阿松疑惑,虾哥给他解释说:“你不了解朱滔,我了解他,像他那样好面子的人,一般不会做这种打自己脸的决定,但一旦做了,那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找人打听过,朱滔曾经派出八名枪手去暗杀过费南,可非但没有得手,反而被费南全部放翻,还把山猫抓去了警局,交给了警察。”
“八名枪手?”阿松闻言震惊不已。
“不仅如此。”虾哥继续说:“我还打听到,那天晚上,朱滔的手下忽然出动了大半,在嘉亨湾附近搜查了一晚上,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阿松有些明白了:“你是说……”
虾哥点了点头,说:“费南这小子是条过江龙,能让朱滔不要面子,主动撤销追杀令,一定有两把刷子。”
阿松又有些疑惑的问:“可是,如果是费南去刺杀了朱滔,他们俩不该是仇人吗?为什么还会凑到一起?”
“你还是缺些历练呐!”
虾哥叹了口气,说:“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们能凑到一起,就说明他们互相都有让对方感兴趣的利益存在。”
阿松似懂非懂,虾哥刚想再解释两句,忽然,一个手下进来向他报告:“虾哥,那个费南来咱们赌档了,手气很旺,赢了好几万,添哥怀疑他出老千。”
“哦?”
虾哥挑了挑眉,起身说:“过去看看。”
……
费南回到出租屋里,李杰已经离开了。
他来时没有带多少东西,走时也没带什么东西离开。
那三件珠宝还放在费南的床底下,没有动过,李杰只带走了那根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的指骨。
原本属于“医生”的那根。
将珠宝用塑料布层层包裹,重新藏了起来,费南决定,等到厂址确定,他就从城寨里搬出去。
珠宝、手枪……这些东西都不能被人看到,但他也不能买个保险箱回来,那东西在城寨里比手枪更显眼,和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没什么区别。
倒是装着珠宝,用塑料布包裹得像个破烂的装着珠宝的破纸箱,反倒能让很多人下意识的忽略。
量好尺寸,费南去到黄叔的厂里,买了个窗框。
黄叔帮他配好了玻璃,又让手底下员工帮他拿回出租屋安装。
忙活完,已经是下午了。
智力属性的提升貌似对精力也有增幅,费南从昨晚忙活到现在,都没有合眼,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困。
刚好趁这时间,练练赌术吧!
拿出扑克牌来,熟练的洗了两遍,费南将牌摊在桌上,右手从牌堆上掠过,瞅准一张,飞快抽出,赫然是一张方块a。
再次出手,又是一张草花a被他抽了出来。
紧接着,红桃a,黑桃a相继被他抽出,随后,一整副牌被他从大到小,依次抽了出来,鬼牌则在最后。
又拿出一副扑克牌,将两副扑克牌洗在一起,费南再次故技重施,很快,两副牌又被他抽了个干净。
他又加了一副牌,没一会儿,又加了一副,在加到5副牌的时候,费南总算开始出错了。
将扑克牌收了起来,他拿出一副骰盅,和一盒骰子来。
放进一枚骰子,费南闭眼摇了两下,将骰盅放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是三点。
又放进一枚,又一枚,一直加到15枚骰子,费南才开始出错。
没有再继续,费南起身,准备下楼。
城寨里就有赌档,他准备去赌档里试试自己的水平。
赌场是整个城寨中最热闹的地方,麻雀馆、牌九档、番摊馆,每个表面冷清的门脸里面都挤满了大呼小叫的赌徒们。
城寨中最大的赌场就在光明街口,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城寨福利会的会长,虾哥。
这家赌场在二楼,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推开挂在门口的门帘,里面别有洞天。
整个一层楼都被打通了,十几个房间连在了一起,不熟悉很容易绕晕乎。
大大小小的桌子支起一个个赌桌,百家乐、大小、番摊、骰宝、三公、梭哈,应有尽有。
呛人的二手烟混着体味、脚臭,让赌场里的空气浑浊无比。
好容易才适应了空气,费南沿着门口往里走,看着在赌桌上奋战的人们,其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
在街口开理发店的阿吉哥,平日里被家中的母老虎管得服服帖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结果到了牌桌上,就数他叫得最大声。
在攀叔鱼蛋厂做工的王勇向来沉默寡言,三棍子也敲不出一个屁,但上了赌桌,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睛死死盯着骰盅,双拳攥得死紧,和身旁的人一起吼得脸红脖子粗。
“大!大!大!”
“开啦!”
“一二三,六点小!”
“哎呀!又是小?怎么搞的?”
“我赢了!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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