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君澜和涒滩便被追上,似乎因为楚君澜有了防备,对方又需要活捉她,生怕射箭将她误杀,是以这一次只是有几个黑衣人站在屋顶,将弓弯成满月,尖锐的寒光直指着楚君澜和涒滩,却并未再有动作。
有四个黑人呈包围之势,将楚君澜和涒滩围在中间。
“休要抵抗还有一条活路!若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为首的黑衣人呵斥。
楚君澜冷笑啐了一口:“呸!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言我的生死!我是恭亲王世子妃,是皇亲国戚,你们吃天子的俸禄,却暗中来刺杀皇亲国戚,养条狗都知道忠于主人,我家哈巴都比你们高贵,至少它知道冲着谁摇尾巴!”
“你!”楚君澜骂的酣畅淋漓,将众人气的面红耳赤。为首的黑衣人大惊,不知自己是如何露了行迹,竟被发现了兵士的身份。
涒滩攥紧拳头提着一口气,他知道楚君澜这般怒骂是为了试探,也是为了让对方自乱阵脚,想从中探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生死关头,她临危不惧,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着实让涒滩不得不心生敬佩。
“少废话!”对方果真被激怒,挥舞着拳头就朝楚君澜冲了过来。
楚君澜看准了退路,一斧子将拦路之人劈退在一边,回身又丢下一个用牛皮纸包的汤圆大小的团子。
那团子落在地上,顿时发出“啪”的一声爆响,周围顿时被黑烟弥漫。
“又是这招!”黑人大惊失色,被呛的连连咳嗽,挥舞着手臂往后撤去。
为首的黑衣人知道刚才的白雾有毒,已经折了两个手下,眼下这黑烟自己都中了招,难道要丧命于此?
可几人都并未感觉到不适,除了视线受阻,兄弟几人彼此甚至还撞了好几次之外,完全没见着有什么杀伤力。
“好个狡诈之徒,竟然使诈!”黑烟散去,楚君澜和涒滩再度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继续搜,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得出去!咱们有的是时间!”
楚君澜与涒滩这时已在附近找了个院落藏身。
涒滩的伤口被扯动,刚一坐下就有汩汩鲜血从贯穿伤中流出,他捂着腿,手上不自禁颤抖:“你走吧。带着我,你也走不了。你既有这种东西可防身,一定逃得出去。”
楚君澜用布条扎紧他的大腿,再度在他腿上扎了几针,摇头道:“那种东西,你当我随身会带很多?再说我是大夫,没事儿也不会总研究这种毒物。”
“你身上没有那个毒烟了?”
“自然没有了。”
涒滩闻言,表情变的十分凝重。
楚君澜这时额头上也见了汗,又是厮杀又是奔跑,还要带着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大男人,其实她已经觉得疲惫,可她不能将涒滩放在此处等死,自己一人独自去逃生,虽然与里会之间有些不愉快的记忆,涒滩却并不是个罪大恶极之人,不该命丧于此。
涒滩咬牙道:“令主,你别管我,快走吧。”
“你就不怕他们专门是冲着里会来的?”
涒滩飒然一笑:“怕有何用?我断乎不叫他们如意便是。”
楚君澜摇头,低声道:“生命可贵,不到绝路,不要妄言放弃。你若信得过,就在此处安心等我一会,不过是这么十几个人罢了,我绝对不会让咱们两人被抓去。”
涒滩着实想不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楚君澜竟还不肯放弃自己。
楚君澜又给了涒滩一个小瓷瓶:“若觉得疼的受不住了,便含上一颗,你就藏在这里,不要乱动,别让伤口再流血。”
说着便提起了放在一旁的斧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楚君澜一个女子,这时却如此义气,没有丢下他,涒滩咬咬牙,忽然低声叫住了楚君澜。
“令主。”
楚君澜回头,拎着斧子洒脱一笑,月光下越发显得明眸皓齿。
“怎么?”
“令主,若今日我有万一,你也不必伤怀。为防再无见面之日,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楚君澜蹲到涒滩面前,疑惑的问:“什么事,如此郑重?”
涒滩咬咬牙,低声道:“据我所知,恭亲王世子其实并未痊愈。”
“并未痊愈?”楚君澜疑惑,“我给他看过,毒已解了……”
“是,毒虽解了,可世子醒来后却失去了记忆,且他的记忆至今没有恢复。”
楚君澜当即仿若被五雷轰顶,脑子里嗡嗡作响。
“怎么会……”
萧煦的记忆没有恢复?
楚君澜早就感觉到萧煦与她相处时,细枝末节处有很多变化,比如他变的害羞了,也不会主动与她亲近,甚至他们至今还没有圆房,以萧煦从前对她的心意,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夫妻,眼下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有了这个答案,所有的疑惑就都解开了。
“萧世子是听了下属讲述,知道过去发生过何事,随后才去求了恭亲王,以加入太子军作为代价换来了兵马,去青剑山将您接了回来。”涒滩的声音压的更低了,“您不要伤怀,世子虽然不记得您了,但对您依旧负责。”
楚君澜咬着下唇,被人围攻追杀都没有丝毫惧怕,如今却红了眼眶,有眼泪不争气的想往外涌,让她抬起头,生生憋了回去。
忘了。
原来他都忘了,至今都没想起来。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依旧作着他觉得应该做的事,楚君澜都不知该感动、夸奖还是该怨恨。
“多谢你告诉我。”楚君澜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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