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伙难民或三五成群,或以家庭为单位,正在一片被烧荒过的土地上开垦着。
别看他们衣着破旧,甚至于许多人都还光着上身,可他们干劲十足。那垦荒的热情,让过三刀内心中不由得冒出两个词来——生机,希望。
一面赶路,过三刀心中一面惊叹连连: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些毫无生气,眼神空洞,神情麻木的难民吗?
什么时候难民会有那样的眼神了?
什么时候难民会与希望这个词扯上关系了?
他们不该是如行尸走肉一般活一天算一天的吗?
过三刀记得这里的难民都是听闻了白羽发的告示后从步州城过来的,为何在步州城时这些难民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到了白羽的地盘后他们就变了一个人。
难道就因为白羽为他们提供了吃食?
可在步州城内也有那样的地方,甚至官府为了不让这些难民闹事,每日里都会施舍给他们一碗热粥——尽管那粥清得可以看清人脸,可总归还有几粒米不是,而且还不用难民们做事,却也不见他们如此。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这并不影响过三刀赶路。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梁山脚下。
明显是知道他要来,一个人早就在山门处等着他了。见过三刀走来,那人远远的便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段景住,过捕头请随我来。”
说罢,那人便转身带起路来。
上一次已经领教过厉害,知道这座被白羽取名为梁山的地方很是邪门,过三刀可不愿意再去体会一直往前走却最终走回了原地的感觉。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段景住。
不追还好,一追过三刀就发现对方似是有意的在与自己保持距离,无论自己怎么提速,愣是无法缩短与对方的差距。两人从山脚走到山顶的聚义厅,始终保持着一开始见面时的距离。
这让过三刀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可是一位三品级别的高手,在这步州的地界上可没几个人能与他交手的。更别说对方能将距离卡得那么准,明显是游刃有余,实力绝对比他高。
哪里来的高手?
过三刀心里嘀咕着,据他所知步州境内甚至是岭南道都没有这么一个人,而一个高手是不可能凭空冒出来的。
不过一想到白羽的来历,过三刀就自动的不往深里想了。
有些事情想多了是给自己找麻烦,好奇心这个东西该舍弃的时候就必须要要舍弃,这是过三刀这么多年来的经验之谈。
一进入聚义厅,过三刀就看到白羽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见他进来,白羽问道:“过捕头可是为户籍之事而来?”
“正是。”
原本过三刀是准备落座的,但白羽既然先问了,他也就不急着坐了。
只见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包了三层的布包来。将布包打开一看,正是一叠厚厚的空白户籍。
那些官方专用的户籍文书上面除了官府的大印和必要的记述之外,其他地方全是空白,明显就是留着给需要的人自己填写。
“三百张空白户籍皆在此处,督察使大人请验看。”
手臂微振,过三刀以灵能托着那一叠户籍文书飘向白羽。
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在中途将那叠文书给拿了去。没有验看清楚的东西,刘糖可不会让它随随便便的近了白羽的身。
虽说是在与过三刀做交易,可谁又能保证过三刀不会耍花样。
除了自己人之外,刘糖谁都不信。
过三刀对此一点也不恼,因为在刘糖接过那三百张空白的户籍文书时,她已经甩手给了过三刀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前后两次加起来自己一共赚了五千两,白羽他们出手如此阔绰,赚得盆满钵满的过三刀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
在刘糖验看之后冲自己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白羽脸上笑意大盛。
“有劳过捕头为我六扇门之事费心。”
“公子说哪里话,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你我分属同僚,些许小忙是应该的。”
过三刀可没有说举手之劳,要知道这不是一张两张空白户籍文书,而是足足三百张,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担了不少风险的。
也就是他过三刀在步州城混了这么多年,人脉足够深,又加上在白羽这里赚得多而出手足够大方,换了其他人想要做成这件事几乎不可能。即使他们能办到,也不可能只花三天。
“过捕头客气了,这事的难度本督清楚,可不是小忙能说得过去的。过捕头若真要帮本督的小忙,还请关照下我对难民的招工,勿使小人从中作梗。”
白羽提了个新要求。
大赚了一笔的过三刀正是心情大快之时,闻言也不多想,拍着胸口保证:“督察使大人放心,过某不会让人阻挠了大人的正事。”
人在饥饿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饿极了的人眼睛都在发绿,那时的他们已经失去了人的理智,开始向野兽转变。难民对于步州城来说是安全隐患,是不稳定因素,步州的权贵们巴不得这些贱民滚出自己的视野。白羽要招他们来做工,他们举双手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跳出来捣乱。
真要有捣乱的,绝对是不长眼和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以过三刀的身份应付起这些人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说是小忙都是夸大,举手之劳的罢了,根本算不上事。
也正是太有把握了过三刀才会大包大揽,他想着自己回城后就让步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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