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后,中德和裴静家小区西面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两人拿了个火盆准备烧纸,烧纸人,王惊蛰在一旁指点着他们怎么干。
其实到这以后,往下的事就很简单了,因为那个胎儿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怨气已经没有那么重了,总要原因就是环境的问题,两夫妻的举止算是把她给勾引了,这就跟你拿着一根棒棒糖去逗弄个四五岁的小孩一样,对方很容易叫你一声怪蜀黍。
为啥?
胎儿的灵智没有全开,处于相对比较原始的状态,之前的种种全靠一股怨气在那撑着呢,如今看到自己的父母对待孩子就跟捧着个宝一样,她充满了怨气的内心也渐渐的被化解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前一刻她还可能哭的惊天动地,满地打滚呢,但下一刻也许你讲个故事,或者一块糖,就能让她喜笑颜开了。
孩子是这个世上最单纯的一种生物,太纯净,不存在任何勾心的状况。
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中德和裴静表现出来的种种,就相当于是给这胎儿画了一张大饼,王惊蛰然他们这么做的做法就是,那意思你选吧,是继续当个怨气冲天的小鬼孩子呢,还是投胎享受下父母团圆的气氛?
答案不言而喻啊,此时就只差一道手续了。
“跪下烧吧,你们也不用有啥不好意思或者难为情的,就当做是当初堕胎后给自己犯下的错赎罪吧……”
中德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跪下要是管用,十天半个月一年两年都行啊我无所谓的,只要孩子能再回来就行”
裴静毫不犹豫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开始往火盆里添纸,王惊蛰轻声提醒道:“说点什么吧,嗯,给孩子听的!”
正常来说父母肯定是不能跪孩子的,因为对方受不起,道理就是大逆不道,对孩儿是一种损阴德的行为,但若是像中德一家这种情况就例外了,毕竟是他们有愧在先,剥夺了胎儿的性命,于情于理还这一跪也算是情理之中的。
“孩儿啊,你要是真能听见,那妈妈就和你说说,我是真的对不起你啊,不是不爱你是当初我和你爸爸想得太多了,总觉得生活物质条件好了,才能给你营造出个好的环境,你也可以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们也想让你上最好的学校,穿最好的衣服,以后也想让你去留学,然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爸爸妈妈不是不爱你,只是做错了一个选择,如果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的话,你现在可能已经有这么高了……”
中德和裴静哭诉着,烧了纸钱之后又把那个纸人放进了火盆中,纸灰随风四处飘散着,王惊蛰抬着脑袋,看向了他们家的方向,窗户上贴着一张巴掌大小的脸孔,小手扶着玻璃,正怔怔的看着这边。
片刻之后,烧完了纸钱和纸人,裴静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了,倒在地上哽咽个不停,明显再这么下去的话都要哭得抽搐了,中德强把她给扶下来,然后问道:“王先生,这样就可以了么?”
王惊蛰点了点头,说道:“剩下的照我说的去错,什么时候等上面的风铃响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办事吧”
“那好,我们谢谢您了,那个我还想问一下,大,大概什么时候会见效呢?”
王惊蛰说道:“最快这个月就有可能,最慢也不会出了下个月,还有个事我也想提醒你们,那就是以后孩子出生了成长的时候,你们不要觉得对他有亏欠,就什么事都由着她,该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毕竟那个时候再生出来的孩子,前面的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明白吧?”
“懂,懂,我们懂了”中德连连点头,然后接着问道:“那,那您看我给您多少报酬合适?”
王惊蛰摇头说道:“我帮你们不图钱,我也为人父母,感同身受罢了,你就象征性的给我一些酬劳就行,我不是客气,这个钱不用给的太多了。”
“好,好,那这里有我们准备的一些,您先收下吧”中德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王惊蛰一捏在手里就感觉厚厚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钱,他从中抽出一部分后又还了回去,说道:“我当是行善积德了,剩下的你们拿去吧。”
王惊蛰说完,也不带他们在推辞,转身就走了,任其在后面怎么叫都不回头,很快就走出了小区。
中德和裴静见状只得回到家中,他俩再一回来就明显感觉家里的温度似乎比以前提了不少上来。
往下他们洗漱,收拾,十点左右两人躺到了床上,然后睁着眼睛盯盯的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一串风铃,不知过去了多久,屋中的风铃忽然无风自动的摆了起来,传出了一串串的“哗啦”声,清脆悦耳响个不停。
小区外,一条林荫小道上,王惊蛰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烟,仰着脑袋看向那对夫妻的家中,脸上表情相当纠结了。
“愿天下父母得偿所愿,也希望她们不会太怪我,要不了多久我想,我可以回去的……你们两,要好好的等着”王惊蛰低下脑袋,呢喃着说了一句。
夜半,一家小旅馆里,躺下能有一段时间的王惊蛰似乎突然从睡梦中被惊醒了过来,他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密布的汗珠。
下一刻,王惊蛰的脸孔忽然就狰狞了起来,五官几乎是发生了难以想象的扭曲,眼睛好像差点就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一样,可想而知他所承受的痛苦,肯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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