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哆嗦着,平时伶牙俐齿的她,此刻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不成气候的两主仆,不想被连累的周绯颜开了口,“平时不严加管教,只知道支着香芹当枪使,现在打骂她又有什么用,既然这祸事是香芹惹出来的,你就把她送过去赔罪,让大人消消气儿。”
孙倩也觉得这解决办法可行,但她连送香芹过去认错的勇气都没有,“表姐,你陪我过去好不好?”
“小姐,表小姐,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见自家小姐打算放弃自己,香芹又开始磕头。
“香芹,你惹了祸,就不为你爹娘想想么。”周绯颜想着锦衣卫的传言,夸大其词的吓唬她道,
“你以为这事儿是我们不放过你?锦衣卫是什么,他们只听陛下的话,哪怕只是个锦衣卫档头,他们也能先杀后奏。
舅舅在江河上权利是很大,能管这些跑船的、经商的、打渔的,但他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小官儿,刚才那个端菜盘子的锦衣卫,穿着青绿色的飞鱼服,人家也是试百户,从六品啊!
我舅舅算什么,哪怕是当朝丞相,锦衣卫也能照杀不误。”
随着周绯颜说得越来越可怕,屋子里的嬷嬷、丫鬟都离香芹远远的,生害怕被她牵连了。
“你若不去认错,一旦他们回到京城,到圣上面前说几句话,我们或许就灭九族的大罪,你爹娘你姐妹全都逃不掉。”
周绯颜走到香芹跟前,凑到她耳边低囔,“你若是自愿去认错,保住了你家小姐,她将来万一能进宫伺候陛下,或许还能替你报仇呢。”
“我……我明白了。”为了家人,香芹也不得不去认错。
柳茹月又到了厨房,青石将他叔叔点的菜说给了她听。
有些菜,得早些做准备,比如花生汤这些。
没有现成的花生米,柳茹月抓了一篮子干花生,坐在一条矮凳子上,把筲箕夹在大腿上,开始剥花生米。
青石也有样学样的搬了一条凳子过来,坐着剥花生米。
这个青石倒是和她想象中的宦官不一样,不过这也是她的一种猜测,不能因为人家长得秀气清俊,就说他是太监了。
但青石具体是什么身份,柳茹月也不敢问。
她也没赶人走,他们是有身份的人,盯着她做菜,避免有人下毒是正常的事情。
两人都埋头剥花生,气氛甚是尴尬,柳茹月想了想,还是说道,“香兰椰汁糕、柠檬鸡爪,我现在没办法做。
椰子、斑斓叶船上没有,东南沿海那边可能多一些,内陆不一定能买到,你让人去买的时候,询问花草市场、或者香料店斑斓叶、香兰叶都行。
至于椰子,它成熟的季节已经过去了,青椰只能保存半个月左右,除非有人在冰窖里保存了椰子。”
“柠檬鸡爪的话,柠檬有,但船上养的鸡就三只了,杀了也没两个鸡爪吃。”
青石听得很仔细,一一记在心中,“我知道了,叔叔也没强求,他知道在外条件不好,他这个人其实很随和的,十娘不要有心理负……”
“噗通”
“有人落水了!”
“救命啊!来人啊,香芹投水了!”
呼救的话,宛如一巴掌甩在了青石的脸上,他黑着脸,咬牙就要站起来。
咔
柳茹月剥花生壳的声音让他惊醒。
青石青黑着脸,看了一眼手里的花生,又重新坐了下来,“世人对我们的误会很大,我们什么都没做呢,她们就要死要活的了,晦气。”
小兄弟,你们锦衣卫的委屈,实在没必要和我一个小人物说,真的!
安慰的话,柳茹月根本开不了口,只是垂头继续剥花生。
她只想剥花生,其他什么都不想管,一颗,两颗,哇,有一颗花生是三胞胎的。
所幸,青石也没想得到她的回答。
“啪嗒。”
香芹宛如死鱼被浑身湿漉漉的楚阡澈扔在了柳茹月脚下,“十娘,刚才我在捞鱼,她把我的鱼篓砸翻了,鱼全都跑了。”
柳茹月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这事儿原本和她没关系的,现在……
抬头看了一眼把黏在脸上的头发丝拨开的楚阡澈,他的脸还有些气鼓鼓的,对于鱼全没了的结果,楚大侠很懊恼。
她知道楚阡澈对鱼的钟爱,可青石他们不知道啊,“鱼没了,重新抓就是了。”
柳茹月看都不敢看青石,也不敢提香芹和他们锦衣卫的瓜葛,对于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说破,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一旦说破,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
青石看着趴在甲板上畏惧的望着他还吐水的香芹,嫌弃的往后搬了搬小板凳,下巴睨着死鱼一样的香芹道,“多大个人,竟然还能掉水里去,还不快谢谢楚大侠的救命之恩。”
香芹脑子不好使,但这句话她听得懂,这就是说锦衣卫大人饶了她了,“谢谢大人……谢谢楚大侠救命之人。”
脑子不好使的人,就别说话了!
青石回过头,扫了十娘一眼,对,就是这样,不会说话就多做事少说话多好。
他纤长白嫩的手指安安静静的按裂花生壳,里面穿着红衣的花生米滚了出来,看着就是帮家里人做家务的好少年模样,哪里能看得出来和朝廷的鹰犬有什么相干。
锦衣卫的威严,青石是要维护的,他看不上这些笨蛋自以为是的赎罪方法,也不可能让人去救香芹。
楚阡澈一个外人救了香芹,也不算碍事,本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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