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空晴朗无云,星月交织,月色葳蕤,月华的柔光倾洒大地,给这片山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白。
山下篝火渐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闹,人们开始动身,三三两两,举着火把点着马灯,朝着老龙寨缓缓行去......
这一夜,段虎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早已醉倒在了驴背上,任由阿亮驮着他返程。
一旁虎千斤细心照料着,不断用手扶着驴背上的段虎,秀眉中透着担忧之色。
知女莫若父,寒岳怎能看不出女儿家的心思呢?
老头走了上来,安慰着说道:“阿妹,没事的,我们寨子的苗酒你不是不知道,酒劲虽大,但不会伤人,喝再多都不会有事。”
老头不说还好,虎千斤眼眸一瞪,没好气的回道:“你还说呢,刚才我让你拦着点,可你呢?非但没拦,反而还劝起酒来,有你这么干的吗?”
“呃......”
“嘿嘿,阿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见段虎这人不错,酒量又大得惊人,一时开心就......”寒岳尴尬的笑了笑。
“就什么?你明知黑虎哥伤势刚愈,这么个喝法他受得了吗?这一次黑虎哥没事也就算了,要是他出点事,我和你没完!”
虎千斤是真有些动了气,嘟着小嘴脸色不悦,吓得老头一缩脖,赶紧躲到其他地方,免得触了对方的霉头。
“嗝,嗝......阿妹,你这就不对了,再怎么说,寒大叔也是你的阿爹,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曹满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打着酒嗝一脸醉态,说起话来舌头都不怎么灵光。
他不插嘴倒也算了,一出声虎千斤立马把苗头指到了他身上。
“还有你耗子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帮着黑虎哥顶酒,你倒好,一转身就没了影,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曹满借着酒劲,一听就急了眼。
“阿妹,做人可要讲道理,我怎么没帮虎爷顶酒?”
“当时多少人围着虎爷敬酒,我轮了一圈,硬是一个人喝了下去,为此还被虎爷弹了几个爆栗,说我是贪杯的酒耗子,敢在虎嘴偷酒喝,你说我冤不冤?”
“那后来你怎么没了影呢?”虎千斤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
后面的话曹满有些难以启齿,因为那会儿他顶了一圈后酒劲上头,昏昏悠悠跑到一旁吐了个稀里哗啦,之后便人事不省,直接入梦找酒公去了。
要不是有人把他叫醒,这一晚上他非与天地同眠,与星月相伴不可。
让他感到可惜的是,本指望着在杀猪饭上能多吃点美食,什么炖肘子,小炒肉,红烧肉,菌子汤......
现在吐了个精光,除了一肚子的酒气外,肚子空唠唠的饿得难受。
“怎么,没话说了?”虎千斤责怪的问道。
曹满嘴角抽了抽,人虽然还有些昏叨叨,但脑子却好使,他一眼瞅见了躲在不远处的寒岳,当即说道。
“阿妹,这事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那会儿寒大叔在人群里吆喝着起劲儿,带着大伙一批一批的来敬酒,我想虎爷也不会喝翻的。”
这事曹满绝对没有冤枉老头,因为他就是受害者,当时围着好些子人,其中寒岳最使坏,人家敬酒都是一般的土碗,他倒好,抬得都是大碗,份量足足大了两倍有余。
不仅如此,老头混迹在敬酒的人群中,左一碗右一碗,见缝插针,这些可都是曹满亲眼看见的。
“阿爹......”
虎千斤大吼一声,吓得老头脑袋一晃悠,借着月色跑了个无影无踪。
曹满也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吓得原地一蹦跶,好不容易压下的酒劲又冒了上来,胃里翻江倒海这么一闹腾......
惨咯,曹满蹲在路边又开始了他的龙吟虎啸,惹得那些寨民们欢笑不已。
阿亮倒是挺从容,似乎早就习惯了主人的脾气,对于炸雷般的吼声基本不在意。
只是阿亮此刻也有些不高兴,干巴巴的睁大驴眼,时不时回看一下背上的段虎。
说好的母驴呢?
说好的母马呢?
喂!我的虎爷,你可不能欺驴太甚,欺负我这么善良又淳朴的驴子。
......
一路上,曹满也不知是被哪位热心的寨民搀扶回了老龙寨,等来到寒岳的屋宅,曹满饿着肚子,昏着脑子,流着哈喇子,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席上,在醉梦中折腾去了。
夜里,老龙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灯火散去,人们不多时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突兀,一道白影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的飞了过来,在空中盘旋两圈后,落在了寒岳家的窗沿上。
透过窗户,用那殷红似血般的眼珠子盯着鼾声大作的曹满,阴寒的目光中充满了狰狞、凶戾之色......
......
“喔,喔,喔......”
第二天清晨,早有雄鸡站上瓦舍,高昂的鸡鸣打破了晨晓的安宁,迎接来了崭新的一天。
寨子里的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喧嚣声起,给老龙寨带来了一副生机勃勃的安详之景。
寒岳起得很早,早在公鸡打鸣前就已经穿衣下地。
来到院中,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练了趟拳,又舞了一会儿刀,这才收功散式。
多年来老头从未间断过,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阿爹,昨晚喝那么多酒,你应该多休息一会儿。”这时虎千斤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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