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头,怎么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像孙子一样?”
曹满把嘴一撇,饿着肚子收拾好了柴火,又打来井水洗了洗手,顺便擦了擦他的大花脸,这才进了屋。
来到屋里,本以为等待他的又将是一顿美味的饭菜,谁知往桌上一看......
说好的烟熏肉呢?
说好的鸡枞呢?
我的白米饭呢?
看着桌上一碗光水,一碗糙叶子的茶饭,曹满想口吐莲花。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桌上还是一碗光水一碗茶饭,没变。
这一下曹满可有些不高兴了,气呼呼的大声问道:“寒大叔,这些就是我的晚饭?”
“小点声,我没聋,你没哑,屋里还有病人,想练嗓子山里,到那撕破喉咙也没人管,不过野兽或许会感兴趣。”
嘿!这老头不把人气死看来是心里不舒坦。
曹满压了压声,尽量小声的问道:“寒大叔,早上我不是看见有鸡枞烟熏肉嘛,就连白米饭也有不少,怎么这会儿只有茶饭了呢?”
“哦,你是说那些饭菜啊。”
应了一声后,老头拿出老烟枪点上,抽着土烟再没声气了。
曹满脸皮不自然的抽了两下,接着问道:“寒大叔,不带这么耍人的,你看我都累了一天,怎么的也该吃口热乎饭不是?”
“热乎呢,茶饭我刚给你热过了。”老头很自然的回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好歹也给我弄点管饱的饭菜。”
“呵呵,茶饭最管饱,你看阿妹,身子壮吧?平日里她吃的都是茶饭。”老头翘着脚,抽着烟,又逍遥又自在的说道。
“可是桌上只有饭,菜在哪里?”曹满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诶,老大个人,怎么眼睛就不好使了呢?没瞅见有茶叶吗?”
茶叶当菜啊!
曹满快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耗子,茶饭茶饭,茶当菜来饭才香,这句老话你没听过吗?是不是本地人。”
曹满......
这事不能忍!
“喂!臭老头你够了,用糙饭烂茶糊弄曹爷,你几个意思?”
“真当自己缺了零碎就能逞凶吗?要不是看在阿妹的情面上,你这样的刁老倌,我一脚一个......”
吵架没好口,打架没好手,曹满粗话连篇,寒岳却是下手贼狠。
就见老头把烟枪往桌上轻轻一放,脸上带着微笑瞅了曹满一眼,随后......
“哎呦!你怎么打人?”
“寒爷爷打的就是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曹耗子!”
“臭老头,不带揪头发的!”
“呸,打架就是要把人揍爽了,揪你两撮毛算什么!”
“喂!那是祖宗根,爆了就没了!”
“嘿嘿,谁让你嘴臭鸟贱,打了你的嘴,我还要爆了你的鸟!”
“哎呦,别打了,我认输,我道歉......”
......
一顿暴揍下来,曹满服了软。
不服不行,就这刁老倌,对比起当初段虎那点手段,这才叫揍人。
真狠。
“嚯,嚯,嚯......”
不知为何,被锤了一顿的曹满胃口大好,青红着眼圈像猪刨食般,几下便把满满一大碗茶饭吃了个精光。
随后他把碗里的清水也喝了个底朝天,这才舒坦的打了个饱嗝。
寒岳抽着烟,眯缝着眼说道:“好吃吧?”
“嗯,味道还不错,就是盐淡了点。”曹满吧唧着嘴巴在那点评着。
“得了,盐巴可是精贵的东西,又不是大户人家,谁舍得多用?”老头吐出烟圈后回道。
曹满点点头,这些年因为战乱,盐巴堪比黄金,何况这里地处偏远,只有通过马帮才能运点盐过来,所以说战争真他娘的不是东西,祸害国家还苦了百姓。
“对了寒大叔,早上的那些饭菜......”都这会儿了,曹满还心心念念想着他的鸡枞、烟熏肉和白米饭呢。
“你猜?”寒岳的回答简单明了。
想发火又不敢发,曹满认怂的问道:“该不会是被你吃了吧?”
“呵呵,看来你这耗子脑袋倒是挺灵的。”
“你......”
“你什么你?叫你溜个驴,砍个柴,多大点事,愣是磨蹭到了晚上才回来,怪谁?”
“阿妹做好了午饭左等不见你来,右等不见你的踪影,连阿亮都知道自己回家,你呢?”
“我见天都黑了,怕饭菜馊了,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将就着午饭晚饭一顿甩了,撑得我肚胀屁多,好不难受。”
说着话,寒岳还拍了拍肚子,好像真的是吃撑了一样。
这老头......
不是脸皮厚的问题,是要脸吗?
曹满气得肚子发胀,想扶墙。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抽了口烟他接着数落道。
“你说你,忙活了一天还什么都没做成,叫你溜驴,你把驴给溜跑了,叫你砍柴,就猫三几小斤?就连寨里的毛娃子都比你砍得多,羞不羞人?寒碜不寒碜?”
“我要是你,都没脸讨要这碗茶饭吃。”
......
老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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