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积压在他心中十几快要二十几年了,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活在恐惧与压力之中,他逃不出去,睁不开来,每日都在污浊的泥浆之中到处打滚,他爬不上来啊,他连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直到今日,他在琅千秋半是引诱半是劝导之下,才将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重新讲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变得轻飘飘了一点,从先前喘不过气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重新开口道:“琅姑娘,聂先生,小生知道你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小生将这个事情说给你们听,也不是想让你们帮小生报仇或是怎的,小生只是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与人痛痛快快的说过心事了。你们一来,小生家中就变得干净了不少,私以为,这是吉兆。你们二人来这个地方,定是有什么不足为外人所道的缘由,若是小生说的这件事情能对二位有所帮助的话,那才真真正正是再好不过了。”
听他这样说,琅千秋竟然也奇迹般的松了一口气,她今日本来只想找到聂冷川的空间,这本是他们两个的私事,她以私事做引,没想到另外从许义这里听到了一个惨痛无比的过往。说着伤心,闻者落泪,……但是说实话。这个故事并没有让她心中觉得特别感动,最多的只是应该感叹一下他的惨!许义是真的很惨啊,本来应该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少爷的命,喝酒赌博,混沌度日,他只把自己搞死了这倒还算不太惨,留下许义和她病殃殃的老娘在一起度日,凄苦是凄苦了点,可好歹是亲人。可是偏偏,竟然让幼年的许义,那么小小的一个小朋友,亲眼看见可她娘亲被人活生生的吞吃入腹,死的何其惨烈,这个就像真的是很惨啊——许义心灵没有扭曲,能够健康成长到现在,也属实不容易啊!
琅千秋沉吟片刻,道:“既然你心中有如此觉悟,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夜来偷蜡烛的那个人,她确确实实就是鲛人。而且,若是我猜的没错……”她思量道:“若是我猜的没错,你口中所谓的宅仙,也同样就是那只鲛人……她不是来头蜡烛的,她只是想要拿走自己的东西!”
许义大受震惊,他还从方才的情绪中没有缓过神来,眼眶之中仍然是通红一片,此刻讶然的睁大眼眶,眼睛当中的红血丝根根分明,看起来十分可怖。他攥紧了拳头,脖颈之上迸出青筋,嘶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琅千秋并没有答话,她看向聂冷川。聂冷川淡淡的点点头,道:“从鳞片上看,今夜的那个小贼确实就是鲛人无疑了,且今夜我去追他的时候,他自己也说过,说让我不要揍他,他是去拿自己的东西,不是贼……”
琅千秋八卦的凑到他跟前,小生的问了一句,道:“传说中,那些在海上落难的人,只要看见鲛人,就会情不自禁的被她们的容貌所吸引,怎么样,今夜那鲛人也是个大美女吧?”
聂冷川瞥她一眼,冷淡的开口,道:“美不美我不知道,我只知那条鲛人并不是女人。”
琅千秋:“!!!”
琅千秋大受打击,惊道:“怎么可能!难道鲛人!竟然还有男的吗!”
聂冷川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她,道:“不然呢,你以为小鲛人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原来以为传说中鲛人都是身材超级好的大美女,在礁石上一撩头发就能迷晕所有男人的存在,今日才知道,原来鲛人中还有男的!而且最关键的事,她一直都以为许府里的那条鲛人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她一直都用对待美女的态度对待那天鲛人,没想到现在才知道,人家竟然是个男子汉!没有常识的琅千秋缩在椅子上,逐渐枯萎成了一朵蔫蔫的小花。
这两个人贫了一下,那边许义却还是从琅千秋方才说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他从前一直深信,在家中帮他的神秘人,就是传说中的宅仙,没想到今日听琅千秋一说,那人竟然是鲛人!竟然是当初杀死他娘亲的鲛人啊!
他面色惨白,嘴唇灰败一片,一字一句道:“小生不相信!”
琅千秋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很是没有同情心的嗤笑一声,道:“你不信就不信呗,我总也不能摁着你的脖子,让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是?不过提前告诉你,我们两个精精怪怪这种妖蛾子的事情见得多了,就是干这一行的,说的话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对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琅千秋这可不在吓唬他,她更重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是担心这秀才压力太大,接受不来,到时候直接给吓出个什么毛病来。而且她说的确确实实也都是大实话,许义家里的“宅仙”没跑儿了,肯定就是那条鲛人,她只是现在没能亲眼见到那尾鲛人,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才留了两份余地。
但是许义显然是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了,他仍是在喃喃自语,安慰自己似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若是宅仙是鲛人的话,那他为什么要给我蜡烛,给了我蜡烛之后,又为什么要回来偷,这本就是自相矛盾的不是吗?”
琅千秋暗自嘀咕,那鲛人敢冒风险回来头蜡烛,肯定是看见他们对那加了鲛人脂的蜡烛起了兴趣,他担心他们会从蜡烛中看出什么,所以才在今夜大费周折回来偷蜡烛。
不过这些话她并没有说给许义听,反正说了他也听不进去。人若是不肯相信一件事情,就会千方百计的想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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