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她对小姨的了解,估计这块地已经易主。
“青姑,瞅你这辫子,这是刚从非洲回来?你不是在大城市上班吗?”从谷妮家出来,路上遇到的乡亲们一个个特新鲜地盯着她满头的辫子瞧。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种发型是电视里那些黑人的专属,而非洲是所有黑人的乡下老家,戏称大本营。
罗青羽噗哧地笑了,摸摸着垂在身前的长辫子,嘚瑟道:“现在城里流行。”
“哎唷,是吗?”大学生说啥都对,大婶大叔们纷纷自嘲,“我们长年呆在乡下落后了,不及你们年轻人有文化有见识。”
“没有啦,我一时贪新鲜做的发型,好看吧?”罗青羽拎起辫子扬扬。
“好看好看,哎呀,年轻人就该到外边走走。像顾家那孩子,长得呦,气质跟乡下孩子就是不一样。青姑,你见过村边顾家的人不?高高瘦瘦的那个。”
“见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
“见过了?长得好看吧?嫩嫩的皮白白的肉,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啊,啊,各位大叔婶子,我爸妈在家等我呢!先走了,拜!”罗青羽言毕一拧车把,呼地开车溜了。厌见媒人,先走为敬。
“呵呵呵,害羞了。”
“小姑娘家家的,是这样的了。”
“哈哈,真是女大十八变,不知为啥,罗家跟丁家的女娃长得就是不一样,比咱们村任何一位姑娘水灵。”包括租住在村里的那位姓杨的客人,既漂亮又大气。
“那肯定,读的书多,气质不一样。我闺女明年高考,我死也要逼她考上大学……”
吧啦吧啦,顶着乡亲们好奇的目光,罗青羽载着行李返回枯木岭。年近岁尾,干燥无雪,山路两旁的树林依旧郁葱葱的,寒风吹过,发出绵密的沙沙声。
地面铺了一层层枯枝落叶,车轱辘辗过,枯叶干裂哔剥,一路听着特解闷。
过了桉树林,到达枯木岭的山路口,她跳下车,掏钥匙打开铁围栏的门,把车推进去再锁门。刚转身,一阵凶恶的汪汪声由远至近,眨眼间到了跟前。
“呜,汪!”两只狼犬死死盯着她,呲牙咧嘴的,其中一只的前肢装了义肢。
“大雷,大奔,是我。”罗青羽站定,朝它们挥挥手。
一别几个月,她换了装束,去的地方有香水味,身上肯定沾了些,俩犬需要一点时间来确认她的身份。
果然,大雷大奔没让她久等,警惕地靠近她嗅了两圈,立即乖巧抬头冲她摇起了尾巴。呜呜低鸣,仿佛在说好久不见,问她去哪儿了耍这么久才回来?
罗青羽当然不会跟它们解释,蹲身摸摸它俩的狗头,笑叹,“哎呀,好久不见了,家里有谁在?”
“汪!”
“哦,这样啊。”没听懂,“好,咱们回家。”
她回来之前没告诉任何人,估计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大哥或许在家,妈说他受伤了,又要回来养一阵子。
话说,老哥屡屡受伤还能活到98,真不容易。
思忖间,罗青羽开着小三轮即将回到自家院子的大门口。车子刚停,左脑后方蓦然抛来一颗红枣大的石子,她随手接住。
“咦?这是哪来的非洲妹?”一道调侃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罗青羽撇撇嘴角,回头瞅了一眼,“受伤的人应该躺在屋里,哥,你跑出来干嘛?妈呢?”辫子问题不必回答,老哥在逗趣呢。
为嘛不提前察觉有人躲在树上?她虽然力大无穷,日常生活中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除非对方的杀气过盛或有敌意,又或者遇到突发事件引起她的警惕。
时刻凝聚力量,警惕四周环境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的本能反应。
举个例子,为嘛杀手从良之后多半以死亡为结局?
因为他们厌倦亡命天涯、刀口舔血的日子,卸下长期紧绷的神经与身体机能的警惕性,试图像普通人那样轻松自在地过日子,才被敌人有机可乘干掉。
幸运的是,她不是杀手,更非特工,不必长期保持超能的状态,更不必心虚地以为世界那么大,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想偷她的丹药或将她逮去解剖。
什么叫欲盖弥彰?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天天保持超能状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特殊似的。她已经尽量收敛心神,掩藏超能体质,遇事不要一惊一乍。
除非要进入丹炉山,否则她一直是普通人的状态。正如今趟的旅途中,她被一两名路人盯着看,老担心自己被粉丝认出来,譬如霸总之类的超强黑粉。
还好,事实证明他们认错人,最终散开了。
所以嘛,她一点都不红,还好不红,多亏自己在视频里化的妆够浓。
“他们今早刚进城,你回之前又没说。”身穿厚外套的罗哥从路旁的一棵树上跳下来,身手矫健,完全看不出他受过伤。
“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嘛,哥,你不像受伤的样子。”罗青羽坐在车上,轻闲地打量阔别多年的亲哥。
啧啧,比上次更黑更瘦了,怎么形容恰当呢?身材精瘦结实,不像以前文质彬彬的高傲学霸,反而像黑社会老大身边最得力的杀手之一。
“多亏你留在家里的药。”
罗哥来到妹子跟前大脚一跨,稳稳当当地坐在三轮车的尾厢,长腿搁在车厢对面的边缘,伸手摸摸大雷和大奔的脑袋,催促小妹:
“走吧。”
“药不要乱吃,妈没告诉过你?”罗青羽蹬着小三轮,载着对她而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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