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当然不会出卖家族。
所以他选择诅咒和怒骂夏天,视死如归。
所以他后悔了,极度后悔。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第一条路。
不!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会选择报仇,更不会私自离开白家。
只可惜,现实不是电影,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更没有后悔『药』可卖。
此刻,白旭蜷曲在地上,脸上的五官狰狞扭曲完全变了形,但这极度的痛苦之下,口中却只能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可现在的白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求求你……杀,杀了我……”
死,对于他而言,绝对是一种幸福。
夏天的嘴角叼着一根烟,正在不慌不忙的处理尸体,在腐尸『液』的作用下,尸体发出嗤嗤的声响,伴随着刺鼻的气味。
自始自终,他都没去看白旭一眼。
直至将所有尸体处理完毕,他才走至近前,缓缓俯身蹲下,饶有兴致打量白旭,“不错,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白先生,我很佩服你。”
“呃……”
白旭的眼睛张大,两只眼珠子凸瞪着,仿似就要跌落眼眶。
而他的脸『色』铁青中泛着紫『色』,一道道青筋鼓『荡』在体表,像是下一刻就要崩裂而出。
不止如此,他感觉自己的血肉中,仿佛有一道道尖锐的刀刃不停划过,又伴随着一道道难以忍受的奇痒与酥麻袭上脑海。
剧痛。
痛到无法忍受。
还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撕裂感,不是**方面,而是自己的思维意识都要碎裂了一般。
不能动,不能说,不能想,不能碰。
他想凄厉惨嚎,想要借助本能释放痛苦,只是刚发出一丝声音,痛不欲生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只能发出犹如频死般的抽气声。
“杀,杀……杀了我,我,我什么……什么都说,求求你杀了我……”
这种求死不能求生无门的极致痛楚,不是人类所能忍受的,这一刻的白旭只想求死。
“好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说话间,夏天探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一根银针已经被夹在指尖,呼的一下,白旭整个人松弛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说一说你们白家的计划……”
到了现在,白旭什么都说了,唯唯诺诺,有问必答。
只是夏天很失望。
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白旭本就是从白家私自偷跑出来,就连报仇也是自作主张,除了说出一些白家与蜀山的关系之外,再没有有用的信息。
为了以防万一,就在白旭即将奔溃之时,夏天运转度人经将他控制。
随后又重新问了一遍。
大致结果没有多少出入。
最后,夏天面带肃杀,淡淡道,“我给你个痛快吧,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立掌成刀。
手起刀落。
力劈而下。
喀嚓一声响,喉骨碎裂。
白旭如同一个睁着眼睛的破布娃娃,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夏天从他身上『摸』出手机,拨弄几下之后,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快被接通,只是未等夏天开口,里面便传来一道愤怒的冷喝,“阿旭!你在什么地方,立刻给我滚回来!”
闻言。
夏天挑了挑眉头,随即笑了,“他回不去了。”
话落,电话里面当即变得沉默。
足足十几秒,才传来威严的沉喝,“你是谁!”
“你说呢?”
夏天的嘴角扯出一抹冷意,“嗯,你猜的不错,你儿子白旭已经死了,对了,还有一个叫柳暮的家伙,也死了,老家伙,这只是个开始,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摘你的脑袋吧。”
啪。
电话中断。
电话对面,白山河攥着手机,身体却如筛糠一般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要摔在地上。
“爸,你怎么了。”
白斌赶紧走来将他扶住,“刚才是三弟的电话?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白山河没有回应,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好半晌,他才强行压下悲痛情绪,深深呼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爸……”
“出去!”
白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阿旭啊!”
徒然,白山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仰望天空,老泪纵横,悲鸣抽泣起来。
“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啊,子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所有事情的一切起因,皆源自于白子真的任『性』与跋扈。
但现在他们父子俩相继而亡,哪怕白山河心中如何不满,此刻也满心伤痛,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浑身上下流『露』着一种死意。
“山水,阿旭,子真,还有柳暮,黄泉路上你们慢点走,我一定会用那个小野种的脑袋来祭奠你们的亡魂,小野种,我白山河对天发誓……”
说到最后,白山河声音嘶哑犹如野兽在咆哮,充斥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怨毒。
不死不休!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杀死那个小野种,哪怕自己与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
青海。
国际大酒店。
一间豪华的房间中。
陆小苏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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