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迟疑落在了阿橙的眼中,少女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心底却莫名多了几分释然。
“魏公子说得很对,一个人可以为某些利益让步,那有一天也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让出更多步……殿下,十余载恩情阿橙铭记于心,但今日,阿橙得办些自己的事情……”
说罢这话,阿橙没了迟疑,豁然转过身子就要朝着屋外走去。
而听到阿橙这番话的袁袖春脸色阴冷,他沉着眉头看着那少女决然的转身,走出了房门,渐行渐远,整个过程他都并未发出半点声音阻止。反倒是他身旁的韩觅见了此状,迈步上前在他耳旁言道:“殿下,阿橙关系着茫州,有他在殿下才有与金家一决高低的筹码,切不可放虎归山啊!”
但素来都极为在意韩觅谏言的袁袖春这一次却摇了摇头,他有些意兴阑珊的言道:“相伴十余年,我岂能下得去手,随她去吧,姓魏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时候,她为了给那家伙报仇也好,还是明白了我给她说的道理也好,最后她始终还是得站在我这一边。”
韩觅闻言一愣,倒不是因为袁袖春这话说得如何有问题,反倒是这层算计连他自己也未有想到。他欣慰的看了袁袖春一眼,暗暗想着殿下终于长大了……
……
雨还在下,但方才那骇然的雷鸣之音却渐渐平息。
宁霄城的百姓也渐渐从惊骇中平复了下来,他们相互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宁州的昭月正神会忽然显圣,又勃然大怒。
是谁触怒了天神,而这背后的代价又会由谁来承担?这样的念头不可避免的浮现在了那些宁霄城百姓的心中,这并非他们思虑得太多而着实是这些日子以来,宁霄城遭受了太多的麻烦,难免会让这些平头老百姓们人人自危。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雨水堆积在地面,形成了溪流,在宁霄城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流淌,他们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流过的雨水中或多或少都掺杂着些许黑色的事物。当然他们更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些黑色的犹如墨水一般的事物在流经没一户人家的院门前时,都会如有灵性一般的分出一小撮,顺着水渠亦或者只是房门的缝隙穿入他们的府门内。
那些黑色墨点在进入他们的院门内后,纷纷开始膨胀,从自由米粒大小化为了拇指盖左右的模样,然后他们伸出了六足,背上长出了翅膀,化作了一只只黑色的小虫。然后它们嗅着生人的气味,朝着那处狂奔而去。它们的速度极快,一般人即使发现了它的存在也难以在它近身前将之踩碎。
它们会顺着人的脚一路攀爬,知道来到他们的鼻尖、耳边疑惑唇边,然后不顾一切的钻入体内。
还在为方才的天地异象而感叹的宁霄城百姓们,对于毒虫的突然袭击大都措不及防,尤其是那些未有拦下毒虫被其钻入体内之人更是发出阵阵惊呼。而这样惊呼自然免不了引来家人们的关心,他们瞥见自己的家人跪拜在地痛苦的哀嚎,也就理所当然的得上前查看,询问他的状况。
而那人却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的嚎叫,这样的情况会持续道约莫十余息的光景之后,方才会渐渐平息。
家人们见状都以为他有所好转,大抵会再次上前,可也就在那时,那些个被毒虫寄生之人会双目通红的抓住他们家人,用尽浑身气力咬住他们的脖子,直到他的家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亦或者他们被人砍断脖子。当然大多数情况,都属于前者,而还不待旁人从这样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十来息的光景之后,他们要面对的就是方才数量两倍的这样的怪物……
……
魏来意识到了不妙,他快步上前走到堆积着尸体处,一只手抓住了其中一位正在张开灵力屏障抵御暴雨的甲士,可手方才触碰到对方的肩膀,那人却忽然发出一声怒吼,竟是转身张口便要咬向魏来,魏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颈项,让其想要袭击魏来的攻势停滞。但饶是如此那甲士却依然锋利的挥舞着四肢,还要试图攻击魏来。
“鲁白!你做什么!”笛休见状,怒声唤着那甲士的名字,大吼道。
但话才出口,他便觉察到了不对,那个在他手下做事多年,为人颇为老实本分的家伙此刻双目通红,脸上的神情狰狞而扭曲,哪还有半点平日里那老实巴交的样子。
“是尸气!”他瞬间反应过来,但随着他这身惊呼,那十余位支撑着灵力屏障的甲士几乎在同一时间陷入了疯狂怒吼着朝着周围的众人杀来。本就破碎的灵力屏障瞬间碎裂,魏府之中也因为这忽然的变故乱做一团。
“别慌,结阵制服他们!”魏来面色冷峻的高呼道。
自从翰星大会之事,后他在这些宁州士卒的心中便颇有威望,听他如此言道,那些甲士虽然惊惧,但还是压下了自己心头的恐惧,摆好的阵型,直面那十余位不知何时被尸气感染的同袍。
这些家伙,虽然闹出的动静极大,但此刻魏府中待着的都是宁州军伍中的精锐,在短暂的骚乱过后,这十余位甲士尽数被制服,浑身被捆上了铁索,送入铁牢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怎么被感染的?”在摆平了十余位感染尸气甲士后,惊魂未定的孙大仁走到了魏来身边困惑的问道。今天,孙大仁跟着众人忙前忙后,亦累得不轻,此刻更是浑身湿透,形容狼狈至极。
魏来伸手指了指那堆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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