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来一旦强行做了此事,对方已经给他扣上了辱没太祖的高帽子,自然便有了出手的理由,而他身后的虞候即使愿意替他出头,斩杀了眼前的诸人,但朝廷便亦有了剥去虞家城主之位的理由。如此一来,虞桐想要做的事便会受到更多的阻碍,这样做法着实并不明智。
这其中层层叠叠的关系听上去,听上去颇为无稽,可世上事便是如此,师出有名,哪怕这个名是诡辩而来的“名”,但依然足以适用于大多数的情况。
孙大仁见魏来此番模样,心底便有些不安:“阿来!?”
他轻声唤了句,周遭的诸人也纷纷看向魏来,他们大抵都不懂魏来此刻的处境,只是担忧着陆五的状况,亦不解魏来为何会在这时迟疑。
倒是那胡府兴回过了味来,他抬起了头,看向魏来的目光中有笑意溢出。
“公子还搜不搜了?”纪欢喜却也在那时眨了眨眼睛,面带笑容的看着魏来。魏来眉头紧锁,还是沉默不语。
这般模样让叶渊一行人心中大喜,叶渊更是笑道:“欢喜好生聪颖。”
纪欢喜回眸朝着叶渊一笑,那眸中流转的秋水,让叶渊几乎窒息,心头又不禁蹭起腾腾的火气,这些日子,自从遇见纪欢喜开始,叶渊便不止一次想要一亲芳泽,得偿所愿。可这女子却极善那欲擒故纵之计,每每都给叶渊一些遐想,可叶渊却从未真的占到什么便宜。这种欲得欲失之感,让叶渊的心底宛如猫爪一般难受,他暗暗想到,待到做完这古桐城之事,一定要将此女纳入他的房中……
“公子若是不搜了,那边收了此刀,也让胡家主与罗大人起来吧,若是胡家主与罗大人一直这么跪着,跪出了什么毛病,传出去,大家可都得说是虞候的不是,公子想来是不想给虞候添麻烦的吧?”纪欢喜又看向魏来,语调轻柔的言道,但这其中的一语双关魏来却挺得真切。
魏来低着头,一只手握得死死,指节微微发白。
他当然不甘心,若是此事只关乎他自己,他现在便已经提刀出手,可这背后还纠结着虞桐,对方如此信任他,甚至将虞家的至宝都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岂敢陷虞桐于险境?
“阿来!?”孙大仁在催促。
“小子,还要硬撑吗?那你就闯一闯试试!”乾坤门的圣子在嘲弄。
而陆五的性命却危在旦夕……
“我有证据。”可就在魏来进退维谷之际,一个声音却忽的自他身后传来。
众人亦包括在场的百姓都在那时循声望去,却见那发声之人竟是一位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者。
纪欢喜皱了皱眉头:“老人家,依照大燕律法,你是与他们认识之人,你所做的人证可当不了证据!”
那些百姓们亦是目光之中充斥着狐疑,老人在这古桐城中的风评可算不得好,其中不乏他乃妖物之内的说辞,听他此言众人心底对于魏来一行人的看法自然也就恨屋及乌,跌倒了谷底。
“老先生?”魏来也在那时转头看向那老人,他自然便是落衣巷角落中的那位兽医王道安。
本来昨日他是将受伤的陆五送到他的医馆中进行医治,可今日一不留神陆五便没了人影,众人前来胡府寻他,老人也一并跟了过来,当时诸人都担心着陆五的安危对此未做多想,此刻见老人忽的发言,顿时一个个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老人似乎并不习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在纪欢喜的质问下连连摆手,看上去多少有些慌乱,然后他伸手指了指街道两侧栽植的桐树,言道:“是它们。”
“是它们告诉我,亲眼看见你们把人抓进了府中。”
……
胡府的门口陷入了死寂。
虞家人钟爱桐树,在古桐城的街道上大都或多或少种植得有桐树,胡府大门外的街道上便正对着两颗极为壮硕的桐树。这好似还是当年胡府兴的妹妹嫁入虞家后,胡府兴的爹派人种下的。
众人在一片沉默中面面相觑了一会,随即那位乾坤门的圣子忽的仰头大笑。周围的胡府兴等人在微微一愣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亦然。
本以为这老头在这时发声,多少能说出些有意义的东西,可谁知却是此番无稽之谈。
“小子,你找的证据当真是清新脱俗,实乃叶某人毕生罕见,不,是仅此一见!”叶渊自然得在这时好不吝惜自己讥讽本事,在那时朗声言道,这话出口众人笑声更甚,而孙大仁一行人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但无论是满心得意的叶渊,又或者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的胡府兴都未有注意到,在老人说出这话之后,纪欢喜忽然凝重的脸色以及魏来看向老人渐渐变得古怪起来的目光。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老人却对此并无所感,他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拖着自己佝偻的身躯,缓缓的走到了其中一颗桐树的面前。他的手缓慢的伸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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