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与秦军交战之前,项戈是从骨子里看不起秦人的。
因为以前的秦地太穷了,遭列国鄙夷,又常被西戎外族欺负,在帝国之内,秦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而他桓国,繁荣强盛,桓王又是世袭王爵,项戈更是被尊为名将,身份高贵着呢!
可是现在,真正的战场上,面对面的决战,桓军之势却明显被压。
这不仅是一种士气的被压,更是一种战力的横推。
大战场交锋的地方,绞肉机一般,秦军将士,前面是重盾砸地,后面是长戟齐出,不知有多少人被瞬间钩进了盾阵中。
“杀啊——”
更有无数的秦军瞪目大吼,不要命了一样,疯狂前冲杀敌,以秦军制度,在士兵看来,战场是唯一建功的地方,于他们而言,那桓军,就是一个个升爵的人头。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参与过中原争霸的桓军也从未见过,战力的被压,气势的被压,直接让桓军前排生出了胆寒,开始出现明显的溃败之势。
桓军退,秦军就一鼓作气,凶狠前压,每进一步,几乎都是收割一地尸体。
交锋之地,早已血流成河。
打到最后,秦军势如破竹,桓军是一退再退,这时候,项戈再也看不下去了,因为就整个战局而言,大战场上的局势,已经不容许他再耽搁了。
“轻敌了!未料秦军竟有如此战力,此次一战,我军已败,乃本帅之过!”
项戈先是自责了一句,继而果断下令道:“速速传令,后军轻装速撤,中军掩护,以弓弩手射住对方阵脚!”
“是!”副将这时候也知道形势严峻,闻言立即领命而去。
随着主帅的军令下达,整个大战场立即就发生了变化,桓军开始边打边撤,以弓弩手交错,不断用乱箭阻拦秦军前进的步伐。
要知道,桓军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而是真正的正规军,亦有项戈这种名将指挥,撤退起来,也是有条不紊,并没有那种丢盔弃甲的情况发生。
在这种情形之下,秦军追敌三十里,为防遇伏,萧远亦开始鸣金收兵。
在他的军令之下,秦军训练有素,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大战过后,萧远回到山峪关,议事大厅中,众将皆激动不已,有人说道:“什么名将!什么桓军!还不是一击就溃!”
“哎?”萧远抬手打断了他,道:“此战之胜,全赖列位将军,和我军将士之骁勇,但虽胜,亦不可有轻敌之心,须知骄兵必败!”
“是,主公教训的是。”秦将连忙回道。
萧远又看向了林初:“继续打探四国联军一举一动,但有任何动作,及时来报。”
“诺!”林初领命而去。
“赵牧负责今夜防守工作,谨防敌军夜袭。”萧远再次下令。
“诺!”赵牧亦抱拳领命。
萧远环视一周之后,震声说道:“今日对阵桓军,明日一战,只会更加凶险,因此,众将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明日再胜,其势必衰!”
听他这么说,众将不由身子一震,齐齐抱拳道:“遵命!”
另一边。
项戈败退之后,已引兵退回联军大营,与任英汇合。
此次平原决战,经点验之后,桓军折损两万人马,这还是项戈见势的早,否则,损失更加惨重。
此时中军大帐内,三国将领齐聚,听闻项戈兵败的事情,任英颇感意外,忍不住说道:
“哦?以项将军的军事才能,加之桓军之勇,竟未能战胜秦军?反而落败?”
其实他这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听在项戈耳朵里,却无疑是有些刺耳的,更让后者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嘲讽。
项戈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却忍着没有说什么,可他能忍,桓军副将却忍不住了,不由辩解道:
“任帅有所不知,那秦军根本就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其盔甲鲜明,军械齐备,更兼强弓劲弩,军容之矫健,非一般可比,其军战力,更是骁勇,在战场上,其士卒作战,更是不要命一样,与敌同死!”
“而最可怕的,也是秦军箭阵,其规模之大,覆盖范围之广,射程之远,已远超列国!”
桓军副将说完,未等其他人接话,韩州已是轻笑道:“你说了这么多,追根究底,无非就是在为你桓军战败找一些理由罢了,败了,就是败了,何须诸多借口。”
“你!”桓将闻言,怒目而视,更是忍不住伸手一指韩州,准备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他开口,见其动作,韩州脸色已是拉了下来,寒声喝道:“大胆!本帅岂是你能手指!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他说的没错,桓将闻言,自知失礼,不由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难堪起来,又不得已的缩回了手。
可韩州如此训斥桓将,又暗讽桓军,项戈此时又岂能坐得住,他的脸色也拉了下来,盯着韩州冷冷的说道:
“我的人,本帅自会管教,用的着你来教训我桓军将领?”
“这……”一句话,又将韩州说的语塞。
要知道,他们三个,都是各自国内的名将,真要论起来,那身份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是任英为联军统帅罢了。
此时,见帐内气氛有些尴尬,任英也打了个哈哈,说道:“好了好了,两位都不必再争了,如此看来,我们是得重新审视一下秦军的实力了。”
听到这话,韩州道:“重新审视我没有意见,不过话说回来,桓军打不赢,原因多在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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