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困惑的理由,就是在于眼前事态全然不合常理,没法用一般思考去推敲。石崇愿意冒险与周公瑾合作,自然是有他的好处,但他此刻不但被拘捕狱中,靠山曹寿倒台,就连所属势力也被分解一空,当周公瑾完成兵力改组,离开监牢的他半点权力也没有。无权无势,被打回原点,要什幺样的报酬才能弥补这等损失?
“会不会……周公瑾在逮捕他后立刻破坏协定,他们原本的协定中,并不包括分解石家这种事?”
幕僚们提出了这样的可能,小草想都不想就予以否定了。
石崇被拘禁,并不代表就对外界没有影响力,倘使石字世家的解体并非得到他同意,早就掀起了更大的暴乱,而多尔衮与花天邪也不会袖手旁观,艾尔铁诺没可能这幺短时间内就安定下来。
这些都是根据理智推判出来的东西,幕僚们很佩服小草的判断,但小草自己却不满意,因为自己虽然分析透彻,但越是深想,敌人的行为就越无法用理性解释,难道除了雷因斯,所有敌方都已经不用理性思考,只是凭着一己高兴胡乱做事吗?那样的话,凡是以理性来作依归的自己,该怎幺去预测敌人的下一步行动呢?
或者……应该把这种非理性的问题,交给用兽性思考的人去判断呢?
“小草老婆……”
没等小草开口,正在饮酒看窗外景色的兰斯洛,忽然拿起桌上的花生,投到旁边的空杯,反扣过杯子。
“不用武功,也不用魔法,你能不能猜猜看,我一掌拍下去,里头的花生碎几颗?不碎几颗吗?”
“嗯……猜不出来。”
“说得对啊,你都猜不出来,为什幺我就会猜得出来呢?如果要比直觉,你们女人的第六感不是更可靠吗?”
兰斯洛在小草肩上一拍,笑着为妻子打气,“我的直觉只有一个,石崇和周公瑾都不是好人,都对我们有害,我们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你也不用太没信心,疯子做事的理由,正常人猜不到是应该,你只要做好不被疯子伤害的措施就好了。”
“说得好轻松……”小草有些嗔怪似的摇摇头,心中却是欢喜,丈夫的提点,适时解去了心头的疑惑,指引了方向。
然而,这也是兰斯洛所能作到的极限。头脑、思维、谋略,这些都非他所长,尽管同样忧心于眼前局势,但却什幺东西都想不出来,只能故作悠闲,让妻子与属下感到放心,支撑住她们不安的情绪面。
大体上来说,雷因斯是大有以不变应外变的余裕。在内战结束之初,白字世家就在积极整备战争资源,日本攻略战结束,得到了大批的物资与人力,极有帮助,特别是李煜赠与的那一张特别卡片,一举解决内战后重建、整备军务的庞大资金问题,令得雷因斯的军政事务,像是一具上过油的巨大机械,高速而有效率地运作着。
白无忌的猝然倒下,稍稍阻慢了齿轮的速度,而北门天关失守,应付石家军队的问题,让雷因斯略为偏离了本来计划,但大体上,只要能够以这速度再维持几个月,雷因斯便能够以万全状态迎敌。
“要拖,对我们不至于不利;要速战速决,我们也有相应的方法,所以只要依情况应变就好了。”小草道:“而且,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人商量过才能作决定的。”
“女人真麻烦啊,果断一点决定不是很好吗?你还要问过什幺人的意见?”
“这个嘛……我方目前在西方国境最高位的军事司令,如何?照路程算,他们快要到北门天关了,对于那边的消息,老公你应该很有兴趣啊!”
对这问题似乎感到尴尬,兰斯洛将头微偏过去,望向窗外的湛蓝天空。
在同样一片天空的另一头,也有人正烦扰着今后的动向。兰斯洛与小草的着眼点,在于往后数个月的变化,但身在线的人,却只能随着未来数日的变化而摆荡。
“很伤脑筋吧?妮儿小姐,现在我们失去战争的借口,即使到了北门天关,也只能处于守势,你的突击计划行不通啰。”
“胡说,有什幺不能动的?军权就在我们手里,前面又没有碍事的石家军队挡路,只要一个命令,我们立刻就杀进艾尔铁诺了。”
几天的行军后,雷因斯军抵达了北门天关,还没有坐热屁股,妮儿就表现得像是初到北门天关似的热切,希望能有更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就她看来,艾尔铁诺的乱局无疑是天赐良机,她急躁的个性,更是不耐烦枯燥的重建工作,希望以攻为守。
“两国战争可不是单纯的盗匪劫掠,不能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稷下那边没下战争命令,我们不可以乱来的。以攻为守也是一种战术,但那样一来,你就必须作到白起先生那样的程度,进入艾尔铁诺后,烧杀掠劫,所经之处,不留一根草、一粒稻谷、一条人命,再迅速回到雷因斯,这样艾尔铁诺就算想出战,补给上也支撑不起,只能出动黄金龙骑士团那样的精锐战力,无法调动大军。”
光是从妮儿迅速变得黯淡的脸色,源五郎就知道她不能做到。很多时候,方法虽然简单,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白起那般的绝决。
“如果只是两个高手打天位战,那要注意的事情只有彼此就够了,但两国之争,要注意的就很多,妮儿小姐总是希望打吊民伐罪的那种战争,推翻旧有政权,为百姓带来新生,对不对?”
不比寻常盗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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