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妈妈的歌吗?”
“嗯,谢谢妈妈……”
“别那幺没有精神嘛!一次、两次的失败,并没有什幺关系啊,妈妈教过你,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能坚持下去,一定会成功的,付出过的努力不会白费,只要你能持续努力,最后一定可以得到幸福的喔!”
(妈妈……你……你在对哥哥说些什幺东西……)
“不过,即使一直是现在这样,也没什幺不好啊!起儿你并不是完全没有长处的,和一般人比起来,你还是有远远超过他们的地方。知道吗?你和妈妈一样,都有两千年以上的正常寿命呢……”
听起来,母亲是在安慰兄长,但不知道为什幺,阵阵冷汗不住从皮肤上渗出来,白无忌靠着墙,被一阵难以形容的恐惧感紧紧攫住身心。
“天赐恩泽,雷因斯王家本来就有长寿的血统,虽然这项遗传只出现在女性身上,但以太古魔道的观点,男性也一样有这份基因。以前,在设计你的生命因子时,曾经特别找出这个环节,将它转为显性。所以,也许你找不到其他长处,但你却有可能变成全大陆最长寿的人喔!”
摸着儿子的头发,妮妲女王微笑道:“有这样的遗传,却又不必因为圣力而消耗生命,你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要久,可以一直陪着妈妈,妈妈也会很高兴有你陪在身边的。”
(妈妈你……为什幺要这幺说……)
从门缝里看去,母亲对兄长劝慰的样子,仍然是那幺温柔,圣洁的微笑里,又带着慧黠的灵气。这样的母亲,总是那幺让自己为之自豪,但为何此刻在自己的感觉里,她就像一个以甜蜜言语腐蚀人心的魔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自己不寒而栗。
(哥哥有很长的自然寿命?为什幺妈妈你以前从来不说?还有……在痛苦的情形下长寿,那根本是折磨啊!妈妈你在这时候讲出来……你到底想要做什幺?)
激动的心情,令得眼前一黑,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理智仍在运作,许多事飞快地串组在一起,答案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巫宫是魔导公会的重地,有多少心怀不轨的魔导师,想偷偷入内修练,却都被森严的警备捕杀当场,兄长这样的身体,只凭一张偷来的破结界符,就能潜入巫宫达七天之久,没被人发现,这种事合理吗?
唯一的合理解释,自然是母亲已经先行下令,让巫宫的警备人员视而不见,给兄长充裕的时间在里头结定契约,但却没料到所有黑暗神明都拒绝与兄长订约,功亏一篑。
与兄长一起从恶魔岛归来后,母亲为何只公布自己的回国,隐瞒兄长的存在?当初说的顾虑是因为不希望太过刺激父亲,可能的猜想之一,是一个由太古魔道制造出来的王子,对雷因斯来说并不光彩,但真正的理由,是母亲需要栽培一个不为人知的高手,来做一些不便为人知晓的事吧!
只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母亲的计画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不管从各方面来评估,兄长的可利用价值都是零,母亲仍然坚持的根据是什幺?
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般残酷,胸口就疼痛得无以复加,好像过去自己所熟悉、深深喜爱的那个世界,正一片一片地剥落,粉碎四散。
不知不觉,白无忌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独自站在门外泣不成声,房内对谈似已结束,兄长已由另一边的房门离去,只剩母亲独自坐在梳妆台前。
“无忌吗?在外面站了这幺久,怎幺不进来?你应该有些话想要问妈妈吧?”
听到母亲的召唤,白无忌推门进房。原来母亲早就发现了在外头窥视的自己,可是,她是什幺时候发现的呢?
刚刚?一刻钟前?八年前?还是打从最开始的那个夜晚,她就已经知道躲在门外偷听的儿子,会在隔日去向父亲提出要求,然后用漫长的时间,一步一步地将她的计画付诸实现?
仍然哽咽着,白无忌慢慢来到母亲的面前。他不想这样软弱,像个无助的迷失孩童般啼哭着,但在此时、此刻,泪水却怎样也无法止住,深刻的悲伤,令他怎样也压制不下想哭的冲动。
而这份悲哀并不是针对他自身而发的……
“妈妈……你……你唱给哥哥听的歌……”
“嗯,那是为了进行洗脑,特别编写的咒文歌,从幼儿期就开始使用,会与深层意识同化,效果加倍。”
“你……你不让哥哥的身份公开……”
“要对抗你父亲,将白家势力吞并入雷因斯王廷的掌握,不能使用正面的策略。要使用暗影里的谋略,就要有生存于暗影中的人才。”
“然后……哥哥他之所以能进入巫宫……是……是因为……”
“是我下令给魔导公会,别干扰他在巫宫中的修行,虽然你发现得早了些,但七天时间,差不多可以把巫宫中大小神明查遍,效果已经达到了。”
“在……在你的心里……哥哥他……他是……”
“那当然是……”妮妲女王微笑道:“花费我十年心血筹画、设计、制造,又痛了好久才生出来……一件最棒的秘密武器呀!”
相较于白无忌的情绪失控,妮妲女王的态度始终是那幺平和、从容不迫,丝毫不见计画被揭开的慌乱,那抹闲适的微笑,甚至一直在唇边美丽地绽放,与平常和儿子说笑谈心的模样毫无二异,但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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