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听见大姐来了,方清醒过来,抓住梁朝云就推了进去,自己也要进去,又想起什么,回头盯着众人,双目怒火熊熊,目光却如寒冰,喝道:“都出去!”
众人纷纷道:“是。”
连王谏也糊涂了,跟着说“是”。
大家一齐退后。
王壑跟梁朝云进去后,石门也关上了,谢耀辉这才松了口气,才有余力跟王谏商议对策。
“老太爷,这可怎么办?”
“先不要自作主张,等壑哥儿出来再说。这件事,还需他亲自处置,旁人不可越俎代庖。”
王谏见小孙子性命无碍,心定了些,然一想到这桩丑事会影响他兄弟之情,又心乱如麻。
再者,此事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算计那小丫鬟,使她丧失嫁给王壑的机会。若王壑能容忍呢,她还能嫁给王均;若王壑不能容忍,她连性命都难保。
这是谁,竟如此狠毒?
他之前还以为那小丫鬟暗算了王均,将王均关在密室内,自己偷偷跑了呢。——王壑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眼下看来,他们都判断错了。恐怕王壑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查下去,还不知牵扯出什么人来呢。
谢耀辉也想到这一层,并怀疑是王家人做的,毕竟王壑一身不仅干系整个王氏一族,还干系到天下,王家人权衡利害,才利用王均来破了他哥哥的情劫。因为王壑自回来后,就十分疼爱这个弟弟,长兄如父,他待这个弟弟既宠爱又严厉,想来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怨怪弟弟。
这一招妙啊!
谢耀辉想通后,平静了,看着王谏,露出佩服的神色,因为他觉得,如此手段只有王谏能使得出来。嗯,王壑的叔叔王充也是个有心机的,不过,王充绝不敢自作主张,就算有这主意,也会征得王谏同意。
王谏正烦恼,忽然瞥见谢耀辉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禁一愣,转念一想,便恍然大悟。
他急了,忙对谢耀辉道:“谢相莫要胡思乱想,此事并非老夫所为。你快帮老夫想想,如何应对。壑哥儿怕不会善罢甘休。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谢耀辉忙道:“晚辈怎敢怀疑老太爷。老太爷莫慌,无论此事是谁做的,结果都一样……”
他低声对王谏说了一番话。
王谏听后,惊异地看着他。
谢耀辉一见他那怀疑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想:“糟了!他这不是怀疑本官吧?”
两人顿时神情暧昧起来,又看向旁边的周黑子等文臣,觉得每一个人都像幕后黑手;倒是没怀疑赵子仪和朱雀王赵寅,更不怀疑张谨言,因为这几位武将是不屑用这种手段的,他们擅长的是沙场冲锋和对决。
正在胡乱揣测间,忽然石门开了,王壑和梁朝云各抱了一个人走出来。梁朝云怀里的少年容颜俊俏,腮颊似火一般红,美的不像人间凡俗男子,正是王均。王壑怀里的人却被他用一条毯子紧裹着,头脸和身子一概都看不见,之前室内就只二人,不用猜也知是那小丫鬟。
谢耀辉一怔——
这、这不对呀!
他忙看王壑的脸色。
王壑眼神依然冷,里面依然跳动着怒火,但谢耀辉还是敏锐地发现不同:没了刚才那种被重创的痛楚。
谢耀辉狐疑不已,顾不得招呼,便看向王谏。
王谏也吃惊不已。
按理说,应该梁朝云抱着那小丫鬟,王壑抱着弟弟才对。怎么经过了这事,王壑还肯碰那小丫鬟?难道那小丫鬟并未失身,所以他不打算放手了?
就算没失身,他也不能娶呀,毕竟跟王均有了肌肤之亲。若娶了,将来兄弟两个要如何面对?
这得有多看重那小丫鬟!
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又听梁朝云吩咐一媳妇:“璎珞,你来抱着观棋姑娘。”然王壑却断然道:“不必!”不由心更加沉重。
从假山出来后,王壑吩咐张谨言:严格排查,今天下午都有何人进过花园、来过假山。
谨言道:“是。”
他也十分的生气。
这分明是内贼干的,去年底,他不就被王墇坑害过一次,差点丢了性命么!
王壑抱着小丫鬟径直回到前面主院,进了自己住的东院,进入上房;梁朝云一身难分两处,也抱着王均跟过来,方便给他们二人一块诊治。
众臣大哗:王均和那小丫鬟都中了不可明说的毒,想要解毒,王均纳一个通房丫头就行了,而那小丫鬟却要靠男子解毒,难不成王壑要亲自上?这如何使得!
众臣慌了,他们不敢去王壑面前聒噪,却可以怂恿王谏阻止孙子,因此都围住王谏。
“老太爷,这如何使得?”
“不错,这小丫头不能留了。”
“就算主上念及旧情,将她留下来,也是给二公子做妾,如何能自己留下。岂不遭天下人耻笑!”
“妖女!妖女呀!”
“本官瞧她媚态天成,早知不妥。”
“对,这不定就是她的诡计:监守自盗,等闹出事来,不是跟了二公子,就是跟了主上,横竖都不落空。”
“有理!本官就说嘛,今日大喜,谁会害他们?若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事,就说得通了。”
……
连赵子仪和赵寅都满眼的不赞成,不过他们并未开口,因为他们比谁都更清楚王壑的心性,那是极有主见的,拿定主意后,轻易不会受旁人左右。
他们都清楚,何况王谏?
王谏认真对大家道:“诸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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