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用商量的口气道:“婢子先试好吗?”她坐在江玉行旁边,换座方便些。
王壑笑道:“让姑娘先。”
先试或后试,并无多大区分,不会因为先试就占据优势,也不会因为后试耽搁了时间或体力。
他们只需了解这车。
他们身份都不一般,对于这种新式的车辆,他们要学会驾驶,但以后不必亲自驾驶。
开车自有车夫。
然等他们试后,立即改变了想法:必须要熟练掌控这车。会开是一回事,熟练掌控又是一回事。倘若不能熟练掌控,将来万一遇上险情怎么办?
这就像骑马一样。
不会骑马很被动。
校场上,众人就见那辆乌漆油亮的,像背凸的巨型甲壳虫又像驼背乌龟似得机器车疾驰了几圈后,忽然停了下来。白虎王正要命人过去看究竟,很快那车又动了。这一次,可真成了驼背的乌龟,慢吞吞地“爬”着。
“爬”了几步,猛向前一窜。
又一顿,又疾跑,又猛停。
车头左拐右拐,扭扭捏捏。
……
众人先是诧异,等透过车窗看清车夫换成了李菡瑶,小丫鬟双手握着一圆盘,如同舵手扳舵似得扳、扭,脸上一副沉着、坚毅的神情,现场忽然静默。
紧接着,众人轰然大笑。
这情形太滑稽了!
“哈哈哈……”
“这车发羊癫疯了?!”
“跟大姑娘似得扭扭捏捏。”
“观棋姑娘开车我可不敢坐!”
赵朝宗高声喊:“观棋妹妹,莫紧张!”
王均也叫“观棋姐姐慢点儿!”
赵朝宗是揶揄,王均是担心。
对机械制造一无所知的火凰滢神情有些紧张。
郑若男淡定道:“刚开始难免有些不稳。”
火凰滢听后才稍稍放心,因见王墨和张菡虽未说话,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引人怀疑,便故意道:“观棋到底聪明,若换我去,未必能让它动起来。”
郑若男点头道:“正是。”
王墨等人心一凝,收起轻视之心;赵朝宗也不敢再放肆,只盼着换王壑开车时,那车别太“发疯”。
很快,那车开了大半圈,转到校场门口。守卫在校场门口的禁军们就见那驼背铁乌龟迅速冲过来,且毫无减速和停止迹象,但他们都不动如山。
这只是远观的效果。
若有人靠近他们,便会发现,禁军们死死地盯着那驼背铁乌龟,就像盯着接近的猎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被寒风一吹,寒意浸骨。
并非不怕死,而是不敢动。
当着白虎王,谁愿露怯?再者,若闪开的话,算不算违反军规,会不会被惩罚?
可不动的话,真要被这小丫鬟给撞死了,也太冤了。若死在战场上,好歹还能挣个军功;眼下被撞死,王爷就算怜惜他们,军法也没这规定啊。
禁军们满心纠结。
白虎王也很纠结:这要是死伤几个禁军,可怎么办?他虽是王爷,眼下这车和车内的人都已经不受他控制,想勒令他们停下来,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能命令禁军。
禁军是可控制的。
电光石火之间,车已接近,首当其冲的几个禁军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跑,还是等死?
他们很绝望!
火凰滢等女都傻眼。
周惟安、赵朝宗疯狂大喊“快停车!停车!”
白虎王大喝“快闪开!”
乱糟糟的声音被机器车的轰鸣声掩盖了。
“滋滋——”
随着车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铁乌龟擦着禁军的队列呼啸而过,绝尘远去。
禁军们死里逃生,然后才听见白虎王的声音,“呼啦”一下,后知后觉地散开,心犹在狂跳。
周惟安道:“好险哪!”
白虎王也心有余悸,转脸吩咐亲军:“去传本王命令:机车所过之处,令众人及时闪避!”
亲军应声而去。
车内,李菡瑶也虚脱似得松了口气。刚才不是她不停车,是停不了啊!这铁疙瘩难操控的很。
江玉行也松了口气。
他嗓子都喊哑了。
王壑没有嘲笑李菡瑶。待会换了他,未必就比这丫头强。他仔细留意李菡瑶的操作,希望自己能开得好点。
三圈过后,那车渐慢、渐稳。
江玉行赞道:“成了!”
王壑忙道:“让我来。”
李菡瑶便停车,一面跟他换座,一面用商议却坚定的口气道:“分一辆车给我们!”
王壑一怔,有些犹豫。
李菡瑶道:“我李家百万担军粮都出了,你们就不能送一辆车?再说这车是江家人造出来的。”
王壑道:“就怕王爷不答应。”
李菡瑶道:“王爷定会答应。这次回江南,天寒地冻,路途遥远,郑姑娘没出过远门的,难免要受罪。有了这车,她也能好过些。公子别从中作梗就行。”
王壑心想,王爷宠爱郑妹妹,肯定愿意送。我若不答应,白得罪两家人。况且这车对李家来说并不算秘密,他们已经掌握了图纸和制造方法,合江家和李家之力,终究能造出来。于是笑道:“我没二话。姑娘放心。”
李菡瑶道:“一言为定!”
王壑笑道:“一言为定!”
然后,他便将心神转到车上。
赵朝宗兴奋嚷:“换我哥了!”
王均高喊“哥哥小心!”
周惟安欣慰道:“壑少爷才智超绝,文武双全,定然不负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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