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名客人不请自来。
这便是简繁和火凰滢。
最先到的是刘家兄妹。
刘诗雨一到观月楼,便拉着前来迎接的李菡瑶的手,匆匆道:“李妹妹,我特地早早赶来,有事要问妹妹,还望妹妹能不吝赐教。刘家不胜感激。”
李菡瑶手一动,摸向她指端。
两管长指甲,好长!
观棋也看见了。
两人皆不动声色。
李菡瑶笑道:“刘姐姐有什么事,进来坐下喝口茶再说。瞧姐姐这心急的,头上都冒汗了。”
刘诗雨抿嘴笑了。
两人携手进了观月楼,上楼。
在窗前坐下后,丫鬟摆上茶果,刘诗雨也顾不得喝茶吃果,便对李菡瑶道:“我打算拍下兴宇。我跟哥哥都推测:这次拍卖,价格还不是最要紧的,恐怕还要许诺工人股份,才能令钦差大人满意。李家已经分股给工人,如何操作的,章程怎么个拟法,妹妹可方便告知?”
李菡瑶不料她说的是这个,微微一怔,随即问:“刘家也打算分股给工人?”
刘诗雨道:“不错!”
这一刻,她神情肃然。
她虽不如李菡瑶名气大,在经营买卖方面却有其独到之处,且很有主见和头脑。
昨天,她和哥哥刘嘉平分析了一天纺织行业未来的大势,以及朝廷将会对纺织业采取的举措,最后决定:也给工人分股,就从拍买兴宇开始。
兄妹两个连夜给父亲传信。
刘诗雨决意拿下兴宇,哪怕家族不同意工人参股的计划,她也要和哥哥凑银子买下,单在兴宇实行工人参股计划。
观棋两手交握,站在李菡瑶身边。
李菡瑶目光闪了闪,随即笑道:“这个容易。我让他们誊录一份给姐姐就是。”
刘诗雨欣喜道:“妹妹肯赐教?”
李菡瑶道:“又不是什么秘密,问工人也能问的到。”
刘诗雨道:“那不一样。”
李菡瑶一面吩咐鉴书安排人誊抄章程,好让刘姑娘走时带去,一面劝刘诗雨吃茶,赞道:“姐姐真有魄力。”
刘诗雨嗔道:“这不是妹妹先行的吗?怎么倒夸我们有魄力。我们愧不敢当。”
李菡瑶道:“妹妹那是被逼的,不分股李家就完了,比不得你们,要大魄力才能下决心。”
刘诗雨笑道:“你就会说话。”
正事说定了,她也有闲心了,喝了一口茶,朝窗外瞧了瞧,笑道:“真没想到,黄公子竟然是王公子。”
李菡瑶也道:“谁能想到呢。”
刘诗雨道:“原本我还不服:落公子名列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怎么就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呢?现在看来,倒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毕竟王公子出身名门,又有那样的爹娘,家学渊源,落公子输他一招半式,并不为奇。”
李菡瑶笑道:“姐姐这么偏袒落公子?”
刘诗雨脸红了,又唯恐李菡瑶误会,因为落无尘正向李家求亲呢,虽然输了棋,对李菡瑶的心思却是众所周知,她忙解释道:“落公子是江南才子。咱们都是江南人,自然要向着江南人说话。难不成还帮外人?”
李菡瑶笑道:“这话极对。”
刘诗雨很想问“那你怎不选落公子呢”,心里觉得这话有些唐突,忙咽了回去,转而问观棋:“观棋,你可有把握赢王公子?最好赢了他。”
观棋笑道:“婢子尽力。”
刘诗雨又笑道:“我昏了头了,想着这王公子是梁心铭的儿子,观棋赢了他,等于替李妹妹扬名——妹妹调教的丫鬟都如此厉害,妹妹更不用说。可是我忘了,妹妹是要招女婿的,今天若赢了,女婿就没了。”
众人哄笑起来。
李菡瑶道:“观棋就是输了,这女婿也进不来——方少爷是不可能入赘的。今天就是下棋,单纯的下棋。”
刘诗雨道:“或可峰回路转呢。”
李菡瑶道:“那不可能!”
这时,郭晗玉和吴佩蓉先后到达。
李菡瑶吩咐听琴:“你伺候刘姐姐,我去迎客。”
听琴屈膝道:“是,姑娘。”
李菡瑶便带着观棋鉴书迎出去。
见面寒暄,李菡瑶道:“两位姐姐赶得巧,竟同路。”
郭晗玉笑道:“我前天失礼,想着今天早些来给妹妹赔罪。吴姐姐来这么早,是看婆婆和小姑吧?”
吴佩蓉含笑不语,郭晗玉说的是事实,她若否认或者忸怩,都显得轻狂,唯有保持缄默。
江如蓝已好了,但东郭無名还病着,她若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人前,未免引人闲言,因此只能继续“生病”,所以今天不在观月楼,在摘星阁养病。
江大太太自然陪着女儿。
按礼数,吴佩蓉是要去请安的。
李菡瑶目光一扫,便发现吴佩蓉和郭晗玉的指甲都适中,无名指和小指并无特长美甲。
她们各自贴身大丫鬟也没有。
李菡瑶吩咐鉴书:“你带吴姐姐去摘星阁见大舅母。回头再引她来观月楼。今儿来的客人多,别叫人冲撞了。”
鉴书屈膝道:“是。”
又向吴佩蓉道:“吴姑娘请。”
吴佩蓉主仆便随鉴书去了。
路上,吴佩蓉打量鉴书,见她举止优雅,浑身书卷气,不由赞道:“李妹妹把你们几个琴棋书画调教的如此出色,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强数倍。”
鉴书微笑道:“吴姑娘谬赞。”
吴佩蓉道:“我瞧李妹妹最喜欢观棋。我倒钟爱鉴书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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