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天龙正说话的时候,站在车旁边的尿盆突然出声:“大哥,那娘们不对劲,好像在跟咱们玩套路。”
“嗯?”我条件反射的昂头望向姚盼盼那边。
她就站在我前方十几米开外,满脸挂笑的捧着手机打电话,董咚咚距离她不到三米,按照正常情况,狗日的轻易不敢使诈。
但是尿盆懂唇语,且准确率也很高效,所以我迷惑的问向他:“她怎么不对劲?”
“刚刚那娘们刚一接通电话,就立即说了句来了,后来还刻意咳嗽了好几声。”尿盆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盯盯注视着姚盼盼道:“哥,你是知道的,我耳朵虽然不灵光,但是眼睛和感觉绝对比大部分人要好使。”
“来了?什么来了,难道说的是咱们来了吗?”我自言自语的呢喃。
我扭脖“龙哥,你怎么看?”
谢天龙也扭头看向姚盼盼,沉默几秒钟后出声道:“这女人比一般男人要有魄力,我记得在部队学洞察力那一课的时候,教官曾经说过,遇到突然情况,当一个人脸上表现的越正常,恰恰好说明他的内心是最为不平静的,他在刻意用常态的表情来掩饰不安,起初姘头离开,她哭的痛不欲绝不是伪装,但我不相信一个人,特别是女人能够如此迅速的恢复如初,她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像是在等待什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谢天龙迷茫的摇摇脑袋:“我心理学和洞察力学的都不太好,没办法很好解读她此时的心态。”
“是在等待机会报复我们吗?”我低声接茬。
谢天龙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声:“对,就是那种感觉,她站在像极了一头等待猎物上钩的人熊。”
话音未落,姚盼盼和董咚咚已经一前一后的掉头朝我们返身回来,看姚盼盼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幻。
“唉,要是阿生在就好了。”我声音很小的呢喃。
十几秒后,姚盼盼走到我面前,微微摇了摇脑袋叹息:“蒋钦去香港办事了,估计今天早上才能回来,他答应一回来就立即和我见面。”
“蒋钦不在羊城?”我迷惑的盯着她的眼睛。
“是。”姚盼盼没有任何躲闪,轻咬着嘴皮确认道:“我不敢追的太紧,生怕他会起疑心,你放心吧,他非常信任我。”
“意思是明天早上咱们才能圈他?”我眨巴两下眼睛往她跟前又踏出一步。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在耍花招,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姚盼盼不适宜的往后倒退一步,但语调仍旧很真诚的说:“王朗,你现在手握着我和小尚的那些照片和视频,无异于掐着我的命脉,我没胆量挑战你的忍耐。”
原本我和张星宇已经计划好了将计就计的圈蒋钦,可这娘们突然给我来这一茬子,弄的我顿时间有点反应不及。
见我半晌没有说话,姚盼盼提了口气道:“如果你信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就待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直至你见到蒋钦为止,这总可以了吧?”
明知道她在捣鬼,可我却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沉吟半晌发问:“待在我视线范围内,那如果老常找你的话,你怎么交差?”
姚盼盼眼珠子狡黠的转动两下,轻飘飘的笑道:“我这会儿就给打电话说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他会信我的。”
“行,你打吧,我正好方便一下去。”我反复思索几秒钟后摆摆手,同时朝着尿盆和董咚咚使了个眼色,才大摇大摆的朝着附近的树荫处走去。
确定姚盼盼看不到以后,我迅速拨通张星宇的号码:“计划有变,姚盼盼这个死娘们刚刚告诉我蒋钦没有在羊城,得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我感觉应该是蒋钦那边没准备好,需要点时间筹备。”
张星宇沉默一下,突然发出爽朗的大笑声:“预料之中,今晚上你突然钓出来姚盼盼,肯定超出天娱集团的设想,他们没猜到咱真敢动常飞的破鞋,对方根本不是需要什么筹备时间,如果我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组织枪手朝你的位置出发了。”
“这女人有两把刷子。”我舔了舔嘴皮道:“成,我这会儿给你发定位,你也准备准备过来吧。”
张星宇吸了口气轻问:“朗哥,你自己能挺一波吗?我担心对方怀疑咱们有诈,最开始不会派主力,顶多就是一些小鱼小虾,挺个两仨波,对方的狠手子可能才会上场。”
“应该没问题。”我点燃一支烟回应。
我这边目前有谢天龙,还有咚咚和尿盆,算上我这个二等残废,只要对方不是像上次在白云山那样扛着长枪短炮的猛轰,挺一两个回合问题不大,现在又是在市里,只要对手不是傻子,绝逼不敢轻易拎枪。
张星宇咳嗽两下道:“成,那你自己多小心,我们这边马上出发,尽最大可能的保证你安全,还有个事儿哈,姚盼盼千万不能有任何意外,不然将来常飞追查起来,咱们有理说不清。”
挂断电话后,我杵在原地又琢磨了半晌,将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然后若无其事的折身返回。
张星宇的大局观、智商都比我强,但是他考虑问题太过公式化,很多基本的人情世故会忽略,所以我想着也不能完全依靠他那边安排,自己手里怎么也得握份保命的砝码,万一将来常飞追查起来,我至少可以解释的明白前因后果。
我回去以后,姚盼盼已经打完电话,正表情轻松的夹着一支烟,望着远方的夜空发呆。
我询问似得看向尿盆:“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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