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王重荣重新作出决定,很快就有一名将弁走进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就见他顿时拍手赞叹道:
“好,真是来得好,既然他有这番心意,我又怎能轻易辜负了呢。。”
而后王重荣又转投对着不明所以的赵崇,冷笑的厉声道:
“来人与我拿下此撩。。”
“节上这又是为何。。”
赵崇面不改色,却心中惊疑到。
“自然是借你首级一用,以表明心意了。。”
王重荣却是冷不禁笑出狞色来。
“自从臣附以来新朝与我未尝亏负,反倒是素来优容有加,如今起来,用痛心疾首的声音道:
“我素来视你如子侄辈,委以侧近之任,为何也要私下背负于我。。”
“我自当是一心为了节帅做想啊;我辈世代为天子屏护,无奈之下屈于贼势,难道不可。。”
被捉拿在地的衙前将、门枪兵马使王存质,亦是昂起头颅不屈道:
“既有机会顺势反正于朝廷,岂不是顺水推舟成就力挽狂澜,雪中送炭的一番功名大业么。。”
“你呀你个蠢笨不堪的狗鼠辈。。枉兄长提携你到节衙侧近之要,却仅做的事吃里扒外勾当。。”
王重荣却是被他不知道是愚蠢还是天真的念头给气笑起来。
“我兄弟安有如今权位,难道是一刀一枪顶石冒矢而来;未得河中旌节之际,又何尝见过朝廷诸公的恩德所致。”
“先前为了保全这河中、陕虢六州的军民百姓,才不惜出头取代了了李(都)昏头的位置;可是你这番自作主张,却又将我身在长安的兄长(陕虢观察使王重盈),随征新朝军中的侄儿(汾州刺史王珙),置于何地呼!!”
说到这里,王重荣对外高喊道:
“常行儒何在,与我拖去好生拷打这狗厮,多少往来牵连人等不许有所遗漏。。”
“遵命。”
名为常行儒的牙将大声应道,然后就带人将如丧考妣的王存质,塞口勒身拖了出去。
然而当他将满脸沮丧的王存质,带到了一处僻静房间又把出塞口物之后,原本满脸惶然不安的王存质,这才露出某种是让表情来道:
“还好是你前来了,不然我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既而这老匹夫冥顽不灵,铁了心是要与朝廷首鼠两端。诸位衙内又是什么意思,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常行儒却是停手下来冷声道: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说好了么。。。”
依旧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王存质,不由抬头错愕道。
“这次粮船抵运之后,诸位衙内已然一致决定再等一等看看。。”
常行儒却是面露诚恳之色道:
“是以,只能请你就此闭口了;万万不能令节帅因此起了疑心啊;此时牵连甚大,你若不死,怕是大家伙都没法活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有人用绳套重新将王存质的脖子收紧勒住,就此在咯咯的失声和窒息痉挛中昏死过去。然后,常行儒才继续交代道:
“接下来做的用心一些,拷问重犯该用的手段都先给用上再说,保不准来日节上想起来亲自查看之时,也不至于露了什么形迹。。”
“是。。”
左右亲从连胜回答道。然后常行儒才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早已经写好的供状来,让人割破了王存质的手指按压上去,才露出一副释然之色来。
因为在这张供状上列举了节衙之内,与之日常有所接触的十几个属官和将弁的名字;其中大多数都是与自己这边不甚对付的人等,只有个别是真正心怀朝廷之辈。
因而藉此机会,他们既可以乘机营造出剪除和排斥一些异己的机会;又可以就此掩人耳目和转移视听来保全自己这一派的世兵将门,可谓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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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长安城中,已经入驻上京南郭光厦门的太平大都督府,关内先遣军统将兼第三军郎将柴平,也在行走在前往承天门的朱雀大道上。
蹄声踏踏的策马走在这处用严丝合缝的大块扁条石,依照颜色由浅到深向内铺就而成,明显高过侧边夹道地面足足一尺的御道上,柴平居然感觉到像是行在旷野之中。
因为站在被踩踏和打磨出许多光滑凹印的中线这里;那些乌头门和朱阑、瓦顶和灰檐墙所构成的连片沿街建筑;晴雨皆有棚瓦遮蔽的街边廊道,都仿佛是很远地方的事物了。
也因为这条号称贯穿长安南北,将偌大城郭百余城坊分为西长安(县)、东万年(县),第一宽敞的中轴大街居然足足有半里宽的横向。
因此,哪怕他在两团擎旗举枪,端牌背弩的护兵簇拥下,以十人并进的长纵队列来行走其间,也依旧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
然而前呼后拥的当先行走在其上的柴平,亦是难免心潮澎湃而百感交集起来;他本是河南道乡野中满腿污泥、衣不蔽体的农家子,方圆十里内最大的庄子就成是他人生的全部。
然而,因为被这个吃人的世道逼得走投无路,,流尽了血泪与汗水也逃脱不得家破人亡的结果,这才走上这条向死求生的尸山血海之路。
然而在黄王身边的那些义军当中,他已经看多了那些抱着决然的心思,却只是能在大食种无所建树的随波直流,旋起旋灭朝夕存亡的惨痛结局;
也实在见多了各种打着大义凛然的旗号,却是行的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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