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太平新卒。而后在这个基础上,又有更多新的进阶和发展方向。
比如善于骑乘者可以编入马队,参加骑乘作战的基本训练;以决定他们究竟是骑上战马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骑兵,还是骑着骡马机动再阵列而战的骑乘步卒。
善于浮水游泳者,一般都会被接受水军的优先条件,以选出其中能够长期适应操船和水面活动的人员,然后再进行水战跳帮、登岸强袭或是武装横渡的基本训练。
又有身材低矮却擅长山地攀越,不畏崎岖的士卒,就会被编入到屈指可数的几个山兵营中,以接受强化障碍翻越的行军和进击训练,借助器械的山地穿梭拉练,乃至是相应山地环境和特殊装备的对抗操演。
而以身腰臂力健长者,则可以申请加入到投火队的训练当中去,学会简单的望风断距手段,以最终成为一名令人敬仰的掷弹手,乃至是正式的掷弹兵、老掷弹兵、掷弹士。
而今他们又多了一个新的选择。那些身手灵活而意志坚定者,将被配发给三眼铳到发火短铳在内新式火器,以获得远异于弓弩的平射杀伤能力。
至于想要成为的样子队(远程投射器械)的成员,则要求更高,除了要有足够的力气和勇气之外,还要有简单数算、识字的底子,才能学会战阵观瞄测绘的手段。
而作为其中进阶的弩炮士和组头、匠师,甚至还要能够掌握简单修理维护的手段,能够就地取材以备战场不时之需。因此,在军中这些区别和分野也被称为“新三阶、老三阶、火器又三阶”,而成为新进士卒们努力奋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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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渝州西北与泸州交境的合江口,沿着江岸和山壁之间新构筑起来的土木结构军寨上,赫然飘摇着太平军的鲲鹏纹青旗。
而顺着有限敞开的军寨大门,蜿蜒在道路上推着小车、背着筐篓,或是河面上络绎往来撑着船只的人群,俨然成为时下的一道独特风景。而他们运来的物产固然是五花八门,但是装载回去的东西却是统一的灰白颗粒。
道理也很简单,因为眼下的剑南道境内,无论是东川还是西川之地的使命百姓,都已经久苦于缺盐造成的淡食之日了。而早前峡江道的动乱,导致来自渝、万各州境内的供盐断绝了很长一段时间。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相对于还未得到大规模开发的荣州公井县(今自贡市),渝州所孔厄的巴东地区才是巴蜀之间,乃至黔中所在的云贵之地,最为重要的内陆盐业产地了,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数千年前的巴国时代。
光是贞元以来朝廷直接设立的大昌监(在今巫溪县)、永安监(在今奉节县)、涂监(在今忠县)、渔阳监(在今万州区长滩井)、云安县监(今云阳县);就有大小上百口的盐井和盐泉。还不计民间自凿自煮的私井、私坑、山穴。
所以在太平军和官军停战保持对峙之势还没过多久,就已然有人主动冒险越界投入境内来欲行那买盐之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作为恢复地方生产兼带自济自强、自力更生的创收手段,江陵方面很快就通过峡江五州沿岸,刚刚建设完成的壁板信号塔,批准了当地新设立的屯庄优先重建盐井工坊,而开放销售创收的请求,并且随船派来了相应商椎局的工作小组。
同船运过来的还有产自峡州(湖北宜昌)夷陵县的石炭,作为后续开采和煮盐的廉价替代手段;毕竟当地凿卤煮盐的历史悠久,而所用柴薪都是采自附近的山林,长此以往对于植被、水土破坏很大。
后世明清时的巴东盐业,不敌有火井(天然气)煮盐的自贡衰败下来,也是因为林带山林破坏严重,而越伐越远逐渐采无可采,成本益增不止的恶果和缘故。
而作为近水楼台的夷陵县,不但发现了可以浅层露天开采的石炭矿山,还有伴随着石炭探寻过程当中,所找到产出甚大的石墨坑和硅砂坑,乃至是富磷矿的板结岩层。
这样又带来一个偌大的好处,太平军不用再千里迢迢的从外海输运鸟粪石,而可以将肥田粉普及到更多内陆沿江安置的屯田所和编管区去了。甚至是进一步加工成为火柴、底火等化学制品。
而在其中远去泸州境内的一艘平板大船之上,被人挂念过的林深河也被风吹日晒得脸色焌黑,露在满是尘土旧衣袍外的手脚粗裂,就活像是一个地道往来峡江之间的行脚商人。
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探查荣州公井县内的盐产情况,并且对其作出相应产能和破坏成本的评估。而在这一切的背后,则还有太平军对于剑南之地的经济渗透和掠夺的潜在需要。
而早在他之前出发的,则是那些受过简单操练的屈从行旧部们;他们籍着这些贩盐之人的掩护,已经带着作为硬通货的帛布和盐,去招揽那些散于山林久苦于朝廷和官府的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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