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天而降的钢丝钩网,霎那间就将这两名有所异动的小黄门给笼罩进去,又反拖回去在地上血流淋漓的纠缠扑滚成一团。
然后,就像是被烧烤架上的牛羊添加佐料一般的,不断四壁有人抢出拿着唧筒喷出一蓬蓬白灰和粘稠滑腻的油脂,而兜头盖脑的泼洒在他们身上。
半响后,在反抗中变得奄奄一息的小黄门,给拖倒了穆好古的身边之后,又轻车熟路的用精铁叉把钉住手足和头颅;再由戴着火烷布手套的卫士,隔着钩网逐一的进行相应的搜身。
随后,一小堆藏在发髻里,腰带中和胯夹缝隙里的零碎物件,叮当作响的给丢掷在地面上,一看就显然不是正常的小黄门,本该具有的物件。
“杀贼,功亏一篑啊。。”
“奸贼,恨不得寝皮食肉。。”
听着这两名及时熟悉又是陌生的部属,被按倒在地上含混不清的叫喊声。
穆好古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惨淡起来,而全身微微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惊骇还是气愤的;就这么一屁股的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这意味着他在那些中贵人眼中,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诱饵;而所谓前来宣旨一切行为,只是为了掩护前来刺杀的这两位死士而已。
这样之前好些不甚明了的事情也就有了解释和明了,为什么会一力坚持让他来进行这注定要无功而返的出使行为了,只怕是一直对他关照有加、视若子侄的大杨枢密,也在幕后何人达成了什么交易才是。
当然了,对于刚刚旁观了这次啊突如其来闹剧和插曲的周淮安而言,这只是招待外来访客时的基本预备和防患的措施。尤其是在习惯性的扫描中,感受到了这两位貌不惊人的小黄门身上,比常人更加澎湃和旺盛的生体特征。
所以在事先就安排好了应对措施和目标,一旦得令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来再说。然后,他有对着面若死灰的穆好古道: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么。。”
毫无仪态的跨坐在地上的穆好古,亦是机械性的摇了摇头。
“那你就留下来好了,顺便给我写一些回忆材料,作为揭发阉党为恶和作孽的凭据吧。。”
“我身为朝廷所重,就算一时沦落,怎可为尔等张目呢。。”
穆好古眼中顿然闪过神采,而犹自做坚定道。
“那就待下去好好的拷问,就算弄死了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以他的名义编写一部悔过录,刊印发布出去好了。。”
“奸贼、贼子,尔敢。。”
霎那间,穆好古只觉得浑身发凉而满心的悲愤起来;一贯信重的自己人固然是拿他性命作为诱饵和牺牲;然而这些太平贼却是更加的过分,居然连他死后的名声和其他价值都不放过。
他只觉得天地之大,此刻却是尽无自家存立的分寸之地了。这一刻他开始寻索这四壁廊柱之间,只想找个地方一头撞死落得清净和了结好了。
然而这是由又有人匆匆疾步而入,又转呈一名虞候在周淮安的耳边交代了几句。
“什么,官船被人给烧了,还死了好些的人。。”
周淮安不有的惊讶起来,而看向了坐在地上的这个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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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襄州城外的刘塘,当初只是询问了声才知道,这是直接从北面武关方向沿着丹水过来的船。他不由再心中一凛而猜疑起来;这难道是来自朝廷方面的信使官船么。
然而,遂又变成了某种恶向胆边生的念头。于是一阵混乱过后,他就在某种不怎么和谐的场合下,提前见到了自己此行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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