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如有人在耳畔呜咽低语,倾情诉说,又似妙龄女子口吐兰芝气息,吹拂面颊而过,陈方此时心情极静。
过往往事此时却渐渐浮上心头,却是越来越挡不住,往事如烟,此时这如烟往事将陈方彻底淹没,仿佛晨雾盖过四野。
从自己出现在那处无名宫殿开始,从自己身旁那美到极致的女子背影开始,从那急促的宫女脚步声开始。
来到大唐的点点滴滴此时在这竹海中全部涌现心头,此时头脑无比清明,往事仿佛历历在目,如斑驳电影倒放。
陈方站了片刻,又站片刻,本来来这里有事,此时却不知如何,站了许久。
此时竹海之中,一座老楼处在这茫茫竹海之中,却是这竹园中心位置。
其实自隋开皇年间,这老楼矗立这里,周围地皮一点点被老楼主人购得,却全部拆了原本建筑,只种碧竹。
从开皇到武德,从武德到贞观,这老楼周围的竹林却一直渐渐扩大,扩大成一片碧绿茫茫。
竹园的老木牌此时已经不在竹海边缘,而处在竹海之中。而且此时竹海还在不断扩大,自李治卧床久病,武媚娘临朝听政,这竹海却扩大了太多,光是大的扩建就有四五次,小的不敢细算。
而长安城中,有些人也称了这片竹海为临清竹海,却是用了临清安阁的名字套用。
此时夕阳即将落下,却是落日黄昏时最凄美的景致。
老楼前几辆马车,皆是装饰华贵,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家所能购置。
一些衣衫华丽,透着贵气的美妇少女从老楼走出,走出老楼,却对老楼深深一福。
这临清安阁的铁规,只为女子看病,只为富贵之人看病。
此时老楼前几辆马车渐渐陆续离去,那斜阳也隐没了天边晚霞,半边天际此时还是红彤彤。
一个看似只有三十多的美妇人被一个双十年华女子扶着,走出老楼。
那美妇人看了看面前竹海,那晚霞中的竹海,却是一日最美之时,此时竹影飘摇,微风拂面,却是带来了竹海中一丝竹韵和清凉。
美妇人看了看旁边那双十年华女子,轻轻抚了抚她的手。
“清雪,今天早晨听了喜鹊叫,却未见贵人来。”
“母亲,那喜鹊是韵儿她们几个养的,天天叫!没有哪一日不叫的。”
“可我总觉得今日叫的声音却和别日不同。”
“清雪可听不出来,只觉得嘹噪了许多。”
“要认真听,就能听出,你的心思一直不静。”
“母亲,我们去竹林转转,说不得您说的贵人谜了竹林中。”
那美妇人拍了拍这个叫清雪的女子手背两下,女儿拉着母亲的手,走进竹海之中。
陈方站了许久,此时竹影已经不再婆娑,竹林中光线也渐渐淡了,陈方才清醒过来。
他来却是要请临清安阁的女医者去坊中照顾义阳的,如何却在这里一下子失了神。
比起清醒过来,却见旁边鼎玉却闭着双目,似乎入定一般在那里站着。
陈方不知道鼎玉为何如此,所以也不曾叫她,只守在一旁。
过了一会,鼎玉睁开双眼,看了看陈方。
“师父,这竹海有问题!”
“哦,你刚才也迷了神?”
鼎玉点头,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失神啊!
陈方正想,却见竹海远处两个窈窕身姿,仿若惊鸿仙子一般在竹海中渐渐走来。
此时陈方看到那两个女子身影,自然那两个女子也看见了陈方和鼎玉。
“母亲,您说的贵人还真迷在竹林中了。”
“就你们几个淘气,早说了别在竹海种迷心竹,偏不听,这已经是多少次将人迷在竹林中了。”
“是他们不走竹园画出的道路,偏偏往竹林乱跑,哪里怨得我们几个。再说了,迷了的人女儿不是都让人带出竹海了。”
“你呀!赶紧随我过去看看。说不得真是喜鹊叫的贵人。”
此时两个女子走近,陈方却渐渐看清了,来大唐已经有大半年,宫中唐工坊都待了许久,陈方总以为这世间女子再也难惊艳到他,毕竟武媚娘那样的极品姿色,此时却也能天天见到。
别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五姓女陈方也见了不少。
宫中的六宫粉黛,唐工坊的温柔侍女,江南绣娘陈方却见多了。
此时见了这两个走来的女子,却微微呆滞了一下,等从那份惊艳中走出,此时只感叹,这世界好大。
原本以为见多了风景的陈某人,此时才明白自己见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此时这两个女子牵着手,一直走到了陈方和鼎玉面前。那年轻女子细细看了两人,然后轻轻摇了头。
“母亲,是两个生面孔,之前从没见过。”
母亲,陈方看了看那年长女子,怎么也看不出是有这么大女儿的妇人。原本看两人面容相近,只当了是姐妹,却原来是母女。
此时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临清安阁的人,陈方本来就是有求于人,此时见了两人,赶紧微微躬了躬身。
“不觉得这男子生的好生俊俏?”
那年长女子却对身边女子说了这句,陈方心中一句卧槽,我陈某人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不用女人见了都夸我俊俏吧!
“是挺俊俏,清雪也是平生仅见。”
“你不是一直想找个俊俏郎君么?”
这母女两个说话,却听的陈方心中忍不住一句句卧槽。
这大唐风气是开放,可你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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