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有的是见血封喉的药物,有千岁研制的,有贺小鸢的发明,也有他自己捣鼓出来的。
喂,这种话一般是她来说吧,小三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千岁与他相处多年,看出他当真杀机盎然,赶紧道:“想想我们来安涞城的目的。”
他们到安涞城,一是寻找石碑线索,二是要同得胜王的小女儿吴漱玉会面。此时杀掉颜焘必会惊动宣国国都,并且他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手足。
怎么想,这举动都不明智。千岁都不太相信这念头居然出自燕三郎。
臭小子审时度势的本事了得,何时这样冲动过?
经她提醒,燕三郎眼中的杀意才慢慢褪去,而后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是,此时不应杀他。但是……”但是他不愿拿千岁当通行令。
“你猜,他有机会接触吴漱玉么?”红衣女郎捂嘴打了个呵欠,“至少我们该从他那里打探一点情报。”
燕三郎不吭声了。
“再说,这不还有个铁太傅么?这才是进城的好时机。何况你在卫国还有爵位,可不是平民之身。颜焘对你已经算是客气了。”千岁偷笑,“放心吧,在异国他乡,你这不值钱的爵位多少还会有点儿用处。”
强抢民女这种事,在哪个国家都不新鲜。颜焘知道燕三郎是卫国贵族,已经客气多了。
燕三郎这一路见闻颇丰,深知自己如果只是白丁,颜焘根本用不着给他安插罪名,直接杀人夺“妻”就好。
这种事,他在宣国还见得少么?
侧面来说,爵位还是起了一丁点作用的。
燕三郎站了起来:“就这样定罢。”
他走出包厢,对颜焘道:“那就一道儿进城。我们骑行跟从便好。”
说罢,他就命白猫跳回书箱,由傅小义拎着,他自己带着千岁去柜面结账了。
等伙计把众人的马匹从后厩一一牵出,颜焘和铁太傅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就绪,转去了去酒楼正门。
正好伙计走过身边,金羽忽然问他:“你为什么冲刘姓的饭菜里吐口水?”
声音很小,听在伙计耳中却仿佛惊雷。
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左脚跟差点踩到右脚背:“客官,话不能乱说!”
“我亲眼所见。”胡秋就跟在金羽身边,这时插话,“怎么,想让我们替你背锅?”
“不不!”伙计吓了一跳,双手乱摆,还没说出话来,金羽已经冲着颜焘的马车一指,“说几句实话来听听,否则一会儿就是我们爷跟柱国说实话了。”
伙计顿时面如土色:“我、我就是气不过。那几人三天两头来白吃白喝,不给钱就算了,有一回那姓刘的赌输了,跑来我们酒楼大吃一顿,走时又讹了二两银子!”要不是怕动作引人注目,他都想给这几位跪下了,“求爷爷们开恩,不要告发我!”
这时柱国已经上车,众人谈话的时间不多。金羽抓紧问:“你们是奚人,还是铎人?”
伙计愣了愣,才答道:“奚人。”
“那几个兵,是童渊人?”
“啊,是。”
“喂,该走啦。”此时霍东进招呼一声,众人都翻身上马,随燕三郎走了。
酒楼伙计站在风中愣愣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汗湿重衣。
一行人沿着官道往安涞城而去。路过一片树林,千岁一闪身就不见了,燕三郎放慢了脚步等她。
也就是二十来息的功夫,千岁就回来了,跃到他马背上坐好:“安排妥当了,老黑这些天会自行觅食,我特地交代它莫扰禽畜。”
他们进入人类聚落,巨鹰老黑的体型骇人,就不好一直带在身边了。这会儿千岁只能安排它留在城外,过一段放养的快乐生活。
老黑的快乐的确不加掩饰,就差振翅上天飞几圈了,看得千岁很想把它的羽毛多揪几撮下来。
返回队伍之后,她从鳄皮手鼓里取出一件围脖:“戴上。”
这围脖又轻又暖,纯羊绒制成,里面还缝上一道防风咒。燕三郎每次戴都觉得脖子太热了,可是千岁好意,他又拂却不得,只得接过来围起。
金羽等人在后头,看得啧啧称羡。
有人嘘寒问暖可真幸福。
千岁早就自动过滤他们的窃窃私语,只对燕三郎道:“那姓铁的老头儿也好意思说自己不偏心,这不还是没治那几个童渊人的罪么?”
凭什么他们揍了姓刘的就是寻衅滋事,姓刘的主动挑事儿就被打发走了,什么责罚都不必受过?
“他也是童渊人。”燕三郎却看得明白,“或许对他来说,拦着颜焘对付我们就已经足够公正。”
公正、公平嘛,这玩意儿主观得很,就看放在什么人心里了。
千岁嘟哝一句:“这一趟安涞之行,开端可不怎么好呀。”
“颜焘后面大概还会想办法找我们麻烦。”他原以为这只是一趟寻人之旅,比之前的行程都轻松才对。
“遇上麻烦也不要亲力亲为,烧杀掳掠都让金羽他们出手就好。”千岁白他一眼,“否则养这么多手下干什么?你得养生,记得么?”
“嗯。”尽管外头风雪漫天,可他颈部好热啊。这围脖的保暖效果还是该死地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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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青芝镇,路就好走多了。
虽是赶夜路,但马路修得平整。众人本想着这样大雪翻飞的天气如何赶路,哪知这一程走下去,路面居然没有多少积雪。
不是说大雪已经下够了一个白天?
千岁正在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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